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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寻药史-糖皮质激素

在医院，经常会听到医生说用“激素”，“激素疗法”等，这通

常指的都是糖皮质激素。

糖皮质激素是由肾上腺皮质分泌的激素。肾上腺皮质由外到内分

为三带：球状带、束状带、网状带。分别分泌盐皮质激素、糖皮质激

素、性激素。盐皮质激素主要调节机体水、盐代谢和维持电解质平衡；

糖皮质激素与糖、脂肪、蛋白质代谢和生长发育等有关。

盐皮质激素的临床应用很少，而糖皮质激素在临床上具有极为重

要和广泛的应用，因其具有抗炎、抗毒、抗过敏、抗休克、非特异性

抑制免疫、抗排斥反应等多种药理作用，是一类非常重要的药物，甚

至被有些医生视为“万能药”。临床常用药物有氢化可的松、地塞米

松、泼尼松和曲安奈德等。

16世纪中期，意大利解剖学家Eustachius首先描述了肾上腺，但

天主教会将他的作品深藏在梵蒂冈图书馆长达150年之久。直到19世

纪，当英国医生阿狄森发现肾上腺与一种以乏力、疲劳和皮肤变黑为

特征的疾病（阿狄森氏病）之间存在联系时，人们才开始对肾上腺重

视起来。

阿狄森氏病又称为原发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症，1855年由英国

医生阿狄森首先提出而得名，它是一种因各种原因引起的肾上腺皮质

功能减退。患者可出现乏力、食欲不振、低血压、低血糖、恶心呕吐、

月经不调、皮肤色素沉者，原有色素较深的部位如乳晕、会阴部、下

腹中线等颜色更深。是由肾上腺皮质的病变所引起的疾病。

这种病人皮肤变黑的原因是因为肾上腺皮质功能受损，皮质激素

分泌减少，减弱了对垂体促黑素细胞激素及促肾上腺皮质激素的负反

馈抑制作用，从而引起垂体促黑素细胞激素和促肾上腺皮质激素过度

分泌而造成的。

有资料显示，1947年，当时年仅30岁的美国众议员约翰·肯尼迪

就被确诊患有阿狄森氏病，为顺利当选总统，他想方设法隐瞒病情，

需要定期服用激素替代治疗。在竞选的电视辩论直播中，他黝黑的皮

肤、风度翩翩的举动，被民众误以为是阳光健康的标志，最终以微弱

多数战胜了面色苍白的尼克松。殊不知，背后却有着这样的隐情。

人们对肾上腺的兴趣开始主要集中在肾上腺素的研究上，从1893

年开始，经过奥勒弗与沙弗、艾贝尔、高峰让吉、施托尔茨等科学家

的一系列工作，终于提取并合成了肾上腺素。那么，肾上腺素对阿狄

森氏病是否有效呢？

当人们兴冲冲地将刚发现的肾上腺素用以阿狄森氏病的治疗时，

却显示没有什么效果，而用动物肾上腺的总提取液治疗阿狄森氏病，

却获得了不错的疗效。这是因为肾上腺素是由肾上腺髓质分泌的，而

阿狄森氏病通常是由结核或免疫异常等原因引起的肾上腺素皮质功能

受损。上述事实表明，肾上腺并非单一的内分泌腺，肾上腺中除了肾

上腺素这种激素之外，肯定还有别的激素，而这类激素则是由肾上腺

皮质分泌的。

在上述思路的启发之下，科学家们纷纷把注意力转向从肾上腺皮

质中提取未知的物质。美国化学家爱德华·肯德尔从肾上腺皮质中提取

一种“水晶状有机物质”，他将这种物质命名为柯丁。1935年，肯德

尔从牛肾上腺中分离出5种化合物，包括化合物E和化合物F。同时，

波兰出生的瑞士化学家塔德乌什·赖希施泰因也卓有成效地开展了这方

面的研究，1936年，赖希施泰因分离出7种化合物，也包括化合物E

和化合物F。

上述化合物提取分离出来之后，人们并不清楚它们有什么作用。

当然，这些肾上腺皮质的提取物用于治疗阿狄森氏病是有效的。但是

阿狄森氏病的发病率很低，病人不多，而提取上述化合物的成本很高，

因此仅仅用于治疗这一种病在经济上是不划算的。科学家们希望从上

述化合物中开发出治疗其他疾病的药物。恰在此时，一位名叫菲利

普·亨奇的临床医生提出与肯德尔合作从肾上腺皮质的提取物中寻找治

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的药物。

菲利普·亨奇是美国梅奥医院风湿科的主任。在当时，医学界对风

湿病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一般认为这是由某种病原体导致的传染病，

但是用抗菌治疗又没有什么效果。所以，风湿科被称为“梅奥医院的

软肋”。亨奇也对类风湿关节炎这样难治的疾病感到棘手，并试图寻

找新的有效的治疗方法和药物。而他之所以想从肾上腺皮质的提取物

中寻找此类药物，是基于他此前的临床观察和经验引发的设想。

这还得从1929年说起，在这年4月的一天，亨奇接诊了一位同行

病人。这位65岁的医生原先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现在得了黄疸，奇

怪的是在患上黄疸之后，他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症状消失了。亨奇只用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