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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卷第4期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Vol.36,No.4

2024年8月JournalofXichang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Aug,2024

DOI:10.16104/j.issn.1673⁃1883.2024.04.007

生成式人工智能客体属性的挑战与回应

李森

摘要：对人工智能是否赋予法律主体的明确回应是启动新一代人工智能立法的先决条件。

ChatGPT问世再次引发了学界对AI法律主体性的热议。“主体说”以法律主体的内涵发展与外延

扩容作为立论基础，主张通过有限主体、无生命主体等特殊（拟制）概念将人工智能纳入法律

主体范畴。这一观点忽视了人工智能的非内生性智能属性和法律拟制主体的生成机理，无法形

成理论自洽。从当前人工智能发展水平来看，它依然缺失作为法律主体的基本要件，也不符合

主体的社会性、实践性要求，将其纳入法律主体范畴不仅会消释人的尊严，还会颠覆传统主体

的理性内涵与道德属性。

关键词：ChatGPT；法律属性；法律主体；法律客体

中图分类号：D923.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1883（2024）04⁃0062⁃10

收稿日期：2023-12-1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网络发展对西藏社会稳定的影响及其法律对策研究”（项目编号：

19BFX026）。

作者简介：李森（1981—），女，西藏民族大学法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理论法学。

一、引言

2022年11月，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公司OpenAI发布了一款全新的人机交互聊天程序ChatGPT(ChatGen⁃

erativePretrainedTransformer，聊天机器人程序)。作为史上最强AI，ChatGPT能够通过理解和学习人类的

语言来进行对话，还能根据聊天的上下文进行互动，甚至能完成撰写邮件、视频脚本、文案、翻译、代

码，写论文等任务。该款智能软件一经推出，迅速在社交媒体上走红，短短5天，注册用户就超过100

万。2023年1月底，ChatGPT的用户已突破1亿，成为史上增长最快的消费者应用软件。这一软件的流行

再次引发了人们关于人工智能主体属性的深入探究和广泛讨论，似乎让“主体说”倡导者看到了希望。

[1]

人工智能的概念是在1956年由美国科学家麦卡锡、明斯基等人首次提出的。最初主要用于如何让机

[2]

器人模拟人的智能。半个多世纪以来，人工智能历经曲折起伏的探索之路，不断优化提升。当前，这一

领域呈现出升级迭代快、技术层级化、产品多样态、人机交互深的特点。就ChatGPT而言，它不仅是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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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森：生成式人工智能客体属性的挑战与回应

传统意义上的人机交互聊天模型，更能应用在服务、文秘、教育、医疗等多个领域。不过，其技术应用

的无限可能性与不确定性是同时存在。有报道说ChatGPT通过了谷歌初级软件工程师面试；外国网络安全

平台（GBHackers）曾披露利用ChatGPT实施诈骗案例；甚至黑客已经开始利用ChatGPT批量生成恶意代

码……那么，未来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继续升级进而生成“超级大脑”取代人类的说法将不再是

危言耸听。在这一背景下，是继续秉承“科技不分善恶”的传统观点还是将人工智能视为与人类相同的

法律主体再次成为一个现实问题。当前关于人工智能的治理研究现状显著落后于科技发展水平，其中争

议最大也最为关键的法律属性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主体说与客体说的分歧导致该领域治理研究工作无法

展开。因此，本文将以主客体之争这一基础问题为研究对象，以ChatGPT这一高级人工智能产品为例，对

人工智能主体说的基本观点再次做出回应，重申人工智能的法律客体属性。

二、主体说的理论渊源及基本观点

主体说主张以规范人工智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