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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的终极思考——《归去来兮辞》教学反思

——《归去来兮辞》教学反思

时隔两年，两次授课《归去来兮辞》感受还是不太一样的。第一次只记得讲得比较畅快，这次是讲得有点心痛。最大的感触是：我们往往不能成为我们自己想成为的人，而是成为了不得不成为的自己。而陶渊明却是那个坚守自己，冲破樊笼的灵魂人物。欧阳修曾说两晋无文章，惟《归去来兮》而已。再读《归去来兮辞》，我的最大疑问就是到底这篇文章好在哪里？

可能是最近自己也在思考一些事情，于是进一步体会到了作者内心的矛盾，而这个矛盾的冲突焦点就在于自己要怎么度过自己的一生。毕竟，从小学我们就知道陶渊明，初中也在学陶渊明，高中又是陶渊明。那么高中教材编写者是要我们从《归去来兮辞》里获得什么呢？不会只停留在“厌恶官场，归隐田园”。于是，仅就我现在的认知，我想应该是对生命的终极思考。

一、生活在矛盾中，突围重重矛盾

我先让学生提问，学生的问题大多集中在陶渊明辞官归隐的原因和归隐后生活状态。但是令我很高兴的是两届学生都发现了文章内部的诸多矛盾之处。首先是小序中存在着五大矛盾：一是家境贫寒、食不果腹与出仕的矛盾；二是想通了要做官与没有做官途径之间的矛盾；三是诸侯以惠爱为德，自己却见用于小邑之间的矛盾，即有才华却不能被重用；四是虽然内心觉得委曲与社会环境之间的矛盾；五是性情、气节与生活之间的矛盾。在写作时间“乙巳岁十一月也”与文本内容“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显然不是同一季节，这也是矛盾之处。那么在这方面的争论也很多。但是我们不能忽略的是这篇文章的文体是“辞”，这是战国后期屈原创造的一种新诗体，那么就会有想象的手法。当然，钱钟书的《管锥篇》里也有这样的解读：《序》称《辞》作于十一月，尚在仲冬；倘为追述、直录，岂有‘木欣欣以向荣’‘善万物之得时’等物色？亦岂有‘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植杖而耘耔’等人事？其为未归前之想象，不言而可喻矣。”文本第二自然段中的矛盾也是无处不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门虽涉而常关”，这都是作者精神气节所在。当然，第二自然段，我安排了一个课堂活动，效果不错。让学生从第二段中选择词句补全句子“虽然______,但是_______”。学生几乎能把所有句子都用上，从而进一步体会陶渊明虽然回家后沉醉于自由中，但是却避免不了各种心理的矛盾挣扎。陶渊明在仕途的追求与黑暗的现实的重重矛盾中转化而为一种更美好的憧憬，这是身体的回归，心灵的放飞，生命的礼赞。无论哪种景，都是作者心中所想的桃花源，心之所向，情之所至。

二、世界以痛吻我，我仍愿报之以歌

在《归去来兮辞》中有六处疑问句，但其实陶渊明是在自问自答，一边悲痛，一边质疑，一边肯定，一边洒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虽然以后会以另一种方式苟且，但是我仍愿意相信生命中不可缺少诗和远方。

第一处是”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答：回家！

第二处是“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答：未来可期。

第三处是“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答：弹琴、读书、谈心、耕田、出游。

第四、五、六处是“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答：生命短暂，顺其自然，开心比什么都贵！

我想，这样的体验学生是有的，比如学习、考试，这是最直接的。所以在这里要引导学生朝着积极的方面去发展。

三、时空流转再相逢，生死只在呼吸间

陶渊明的生死之思直接原因在小序中已经很明确了“程氏妹丧于武昌”。这一次，比自己小3岁的年仅38岁的程氏妹去世，陶渊明回看自己羸弱的病体，贫苦的生活，陶渊明对死亡必定有着哲理性的思考。也正是陶渊明有了对死的澄清认识，才有对生的满腔热爱，对归田园的洒脱选择。程氏妹之死，对于陶渊明来讲是偶然，但却引发来陶渊明心底深处的生命超然的必然性，使其“复得返自然”，走上了躬耕田园，终身不仕的人生之路。

诚然，在死亡面前，功名、富贵、利禄、得失都不值得一提。陶渊明或许有猛志落空的苦闷，或许有对官场黑暗的厌恶，或许有为世俗所拘的烦恼，或许有对生命之虞的担忧，或许有对田园生活的怀想，但在“生死”这个天枰上，轻者更轻，重者自重。

现在的交通如此发达，但是想见的人未必能见上。陶渊明归家时的风都是甜的吧？那“恨晨光之熹微”“载欣载奔”的心情，你可有过？疫情之下，同城的见面都很难，更何况跨省？我想，陶渊明这种情感是真实的，是古今相通的，是令人触动的。而我们今人又何不是在踏着他的脚步在寻找自己的生命意义呢？

“眄庭柯以怡颜”你有过这样的体会吗？我给学生展示了教学楼走廊尽头的一张，那是我在抱着卷子回办公室途中偶然抬头看到的。平台外的梧桐树已被秋风染黄，影子映在平台里的走廊上，形成了油画般的镜象之美。看到此景，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想，陶渊明庭中应有奇树吧，和他一样，不饰雕琢，恣意生长，质性自然。

“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