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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书店：在上帝的凝视下阅读

荷兰，初春三月，数十年来欧洲最寒冷的冬天仍没有离去的迹象，我来到荷兰最南部的小城马斯特里赫特。这个欧盟诞生地的古城，大多数日子里都宁静平淡，生活节奏明显比北部地区要慢很多。这里跨越马斯河，公元前50年至公元4世纪间，罗马人起先在此修建村落，自古便是重要的交通与军事枢纽，历史上荷兰、西班牙与法国政权先后更迭，尽管马斯特里赫特如今不再是军事要塞，可是多达1450处的古迹与多国文化的交织照旧吸引着世界各地的观光客。

在马斯特里赫特蜿蜒的石砖道路上信步而行，犹如置身于中世纪，不知不觉间来到城中心的弗莱特霍夫广场旁边，偶然拐进一个小巷，古老的教堂前面一座赭红色的巨大雕塑吸引了我，上前一看，才发觉是一本“书”，表面雕刻着很多字母，英文的“Book”提示了我，莫不是那个闻名的瑟莱克斯教堂书店？那本大书在我面前缓缓打开，这就是人口。当走进书店的那一瞬间，任何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激烈，这里的确是每个“书虫”的幻想。古老的建筑，高大的穹顶，明丽的壁画与上千种精致书籍同时呈现在面前。我确的确实进了一家由13世纪就存在的教堂改造的独一无二的书店。幸运的是，这次可以面对面采访书店的经理TonHarmes。这位风趣幽默的荷兰人一提起这个教堂书店，就犹如谈起自己的孩子一样露出傲慢的神情。我开玩笑地问为什么门口的那本“书”上面没有中文，他略带歉意地说明，因为拉丁语和日耳曼语系的“书”是拼音文字，与中文这样的象形文字不是一类，不过他眨了挤眼，“或许我们可以再开一扇门，上面特地放一组中文这样的象形文字。”

八百年的轮回

这个教堂的建筑特别有特色，高大的厅廊，窗户不同于那个时代又窄又细的样式，而是特别宽大，采光很好，每个进入的人仰视那高高的穹顶和庄重宏伟的大厅时，都会产生一种神圣的感觉，现在依旧如此。尤其是那个被改造成了咖啡厅的曾经的教堂祭坛，长长的咖啡桌俯瞰过去竟是一个十字架的形态，而四周的座位则代表着烛台。这是尼德兰地区最早的哥特式建筑，在14世纪至16世纪期间，人们更是将教堂顶部和墙壁绘满壁画，总共绘制了三层，一层覆盖在另一层上面，至今人们只能看到最外面的壁画，里面被覆盖的尚未见真容，这好像将恒久是个谜。

教堂的历史要追溯到1267年，一群多米尼克天主教会的修道士起先在此修建一个教堂，直到1294年，成为尼德兰第一个天主教堂。之后的五百年间，由于马斯特里赫特特殊的地理位置，荷兰、西班牙与法国都曾先后攻占马斯特里赫特，使得这里的居民无辜招致不少祸害，教堂也始终处于动荡担心的状态。直到1796年，法国大革命期间被法政府占用，全部僧侣都被驱除，在之后的十年间曾做过宗教场所，但随后很快便成为法国骑兵队养马的马厩，军队驻扎之地，作为教堂的功能就此废弃。

1815年，命运多舛的教堂重新归还给荷兰，由马斯特里赫特政府掌管，这期间它的用途简直是五花八门。从市政府保管档案的地方起先，1915到1950年期间，时而成为音乐厅——据说高大宽敞的空间搭建舞台，音响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时而用作旁边学校学生考试场地、汽车展示厅、圣诞节临时市场，甚至还在这里实行过拳击竞赛、爬行动物展示这样稀奇怪异的临时用途，这其中最出名的要数马斯特里赫特的嘉年华，到20世纪90年头末期，每年复活节的前七周在这里实行，马斯特里赫特的年轻人盛装后饮酒作乐，少男少女在狂欢节上找寻心仪的对象。

不要惊奇神圣的教堂怎么可以成为如此与宗教气氛不相融合的活动场所，荷兰人与生俱来的崇尚自由和民主的天性可见一斑。教堂历史的转折点发生在2001年，荷兰最大的连锁书店集团瑟莱克斯向马斯特里赫特的市议会提出了申请方案，双方一拍即合。对于政府而言，在过去几年里，由于宗教影响势衰，很多教堂都被废弃了，人们或许认为这些空旷的场地还可以接着服务个数十年时间，但教堂终归是教堂，不能随意改造成其他一些场所。

古老教堂的重生之梦

改造工程也并非想象中那样简洁，项目从一起先，就严格遵循了不能改动和破坏教堂任何内容的原则。2001年以前的教堂还是自行车存车库，灰暗的墙壁，斑驳破旧不堪。为此一个特地的教堂改造项目小组成立，包括建筑师和考古学家，特殊是关于屋顶壁画的修复工作，刚起先根本就看不出来屋顶上的壁画，工作人员花费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把这些壁画清理出来，人们现在才可以观赏到如此明丽绝伦的作品。直到今日，修复工作也在持续着，当天去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位女士正用心致志地描绘着一幅古老的壁画，是关于14世纪的古老壁画。那种心无旁骛的境地着实让人心动。

对于改建的建筑师，这里首先是一个教堂，其次才是一个书店。里面搭建的全部设施都是独立放置，和四周的墙壁保持一段距离，书架不行以靠墙。在改造过程中，还会有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