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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情与现代化的土壤-“中国式现代化”

讲义系列第三讲

第三讲

中国国情

与现代化的土壤

二O二四年十一月

本讲目录

引言

一、国情的客观向度

二、天情

三、地情

四、水情

五、物情与业情

六、民情

七、势情

本讲小结

第三讲

中国国情与现代化的土壤

引言

国情是一个相当宽泛的概念，无论是客观情势，还是历史沉淀；无论是民

情流俗，还是制度惯性，都可以纳入到国情中去，我们在本讲中对国情的界定

都是以客观性要素作为指向的硬国情,而把基于历史、文化、流俗而形成的

软国情分解到以后各讲之中。我们提出的硬国情,即揭示国情构成的客观性

要素，与美国学者贾雷德戴蒙德(JaredDiamond)所言的终极变量(ultimate

viarable)大致相当，这些客观性要素的匮乏不仅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国家能力与

国家能量，而且还具有一种神奇的功能--可以把国家的任何阶级都拉到统一的

生活水平。在客观性要素诸如粮食、水等资源处于极端和绝对匮乏的状态下，最

高治理者和乞丐的生活水平可以相提并论，法国思想家伏尔泰曾经说过：雪崩时，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们也可以说，当决定国家生存的客观性要素陷于绝对

短缺之时，所有人的命运都是平等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国情要素与现代化之间存在着终极性的因果关系。基于这

样的逻辑，我们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早发现代化国家都毫不例外地以攫取世界范围

内的资源作为第一目的了，当然，这些要素必须与其他要素--例如制度要素、

技术要素--相匹配，才能释放出现代化的能量，否则就会陷入资源诅咒的陷阱

而不能自拔。

一、国情的客观向度

正如上文所言，我们首先对国情作出了一种操作化的定义：国情即是指国

家构成中的客观要素，例如：天，覆万物而制之；地，载万物而养之；四时，生

长万物而收藏之，古以至今，不更其道，故曰：古今一也。为什么要对国情进

行客观化的操作性定义?因为国情一词所包

括的内容相当宽泛，其涉及政治经济文化自然方方面面--如果一个概念所涉及

的内容无所不包，那么这个概念反而会失去解释的效力，

因此，我们在本讲中把国情中的客观要素聚焦为天情、地情、水情、

物情、业情、民情、势情这七个方面，国情的背后，包含着一种非常重要

的关系，那就是人与物的关系。现代化首先表现为人对物的认知、改造、利用及

其衍生出来的科学化、技术化、产业化、工业化等一系列支撑现代化的硬件系

统，一个国家若总是琢磨人而不琢磨物,那就永远无法实现现代化。客观而

论，中国文化中蕴含着较多的琢磨人的文化，可以说，中国人在琢磨人这件事

情上消耗了不少的精力，钱穆在《国史大纲》中指出，中国的学问常重于人事

之协调，而不重于物力之利用。钱穆的本意是用这句话来批评西方文明和赞美

中国文明，而若从追求现代化的角度来看却恰恰相反--中国文化中在人事协调

方面投入的精力太多，《尚书.旅獒》中有一句话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

德，玩物丧志。然而，现如今玩人丧德被提及得很少，大家只记住了玩物丧

志,但如果从追求现代化的角度来重新审视之，则会发现玩物不丧志，玩人则

丧德。中国文化所陶冶出来的人恰恰缺乏那些专心致志地去玩物的人。我们在

大学里读书，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科学家、院士去当校长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如果由懂学校管理的专业人才来担任校长，管理人才与科研人才可以分工合作，

对于大学来说可能会更好。

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上，孔子总是在琢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老子、庄子与韩

非子亦如此，人与道的关系都可还原为人与人的关系，思考人和物关系的思想

家在中国历史上普遍处于一种较为弱势的地位。然而，若总是琢磨如何处理人与

人之间的关系，便始终没有精力投入到现代化进程当中来，正如于右任先生所书

的一幅墨迹所展示的：高怀见物理，和气得天真.科学家与院士应成为一个不

纠结于人事而醉心于物理的天真的人，司马迁《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