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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权革命：新世纪的机遇和挑战刘纪鹏

两个月前，搜狐网的朋友来访，表达了欲聘著名经济学家作专栏作家的愿望。生日之际，再送蛋糕，盛情难却，惟有鼓足余勇，充当一回“著名经济学家”。十余年来，曾为200多个公司做过股改方案，充其量是个股改专家，研究点微观“战术”问题尚可，一涉及到经济学家的宏观大战略就颇感力不从心了。

开篇之作写什么，不由得想起这两天陆续有记者采访如何看待日资企业――浙江东睦在上海上市，因此定题为《从上市公司“股权分置下的一股独大”向非国有企业遗传看全流通》，但又总觉得这不像经济学家之作，最终还是决定定题为《产权革命：新世纪的机遇和挑战》，以作汗牛充栋。

思考之一：中国改革成功在哪

从1979年算起，中国的经济改革已经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获得了举世公认的成功。在这一过程中，经济学家到底发挥了多大作用暂且不论，只要其能将中国改革成功的经验总结出来，也是可能问鼎诺贝尔奖的。可为什么就没有呢?因为在大多数经济学家眼里，中国的经济改革充满了“不规范”。他们对比美国的市场经济和由萨克斯

一类的美国经济学家指导下的俄罗斯、波兰等东欧改革，总觉得中国改革不系统、不彻底，太“游击队”。如资本市场上存在的“股权分置”、“一股独大”等等。难怪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在2002年《财

经》杂志第15期的一篇名为《改革成就与经济学进展》的文章中开篇就说：“‘摸着石头过河’常常被称做‘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战略’。以中国改革的实际来检验，我认为这个论断很值得怀疑。”

中国改革获得了成功，还没听说哪位经济学家予以否认。即使不是成功在“摸着石头过河”，可也得不出“成功等于不规范”的经济学逻辑。到底是中国的改革不规范，还是“规范”出了问题?我看这到是值得经济学家反思和怀疑的。

其实以股改专家之见，中国改革的成功不仅在于目标的确立，更重要的是改革的方法论。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同样确立市场经济大目标的俄罗斯及东欧国家的改革比中国稍逊一筹的原因。

小平同志提出“摸着石头过河”，讲的正是方法论。论资历，他是中国最大的“海归”，应该知道何为规范，何为不规范;论智慧，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可为什么还要提出“走一步看一步”呢?设想25年前就提出一个向市场经济迈进的全面系统的总体规划，明智吗?可能吗?这才是经济学家的悲哀所在。

思考之二：中国改革成功了吗

当举世公认中国改革成功之时，我们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充其量这只是阶段性改革的成功。改革的高风险区，如存量产权变革的大幕刚刚拉开。尽管党的十六大提出要把股份制当作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尽管我们的《宪法》终于提出了要保护合法的私有产权，但目标的确立绝不等于改革一定会成功。

反思俄罗斯的私人大亨为什么敢和政府叫板，会发现这些私人大亨的产生竟然主要来自于10年前俄罗斯在存量产权领域中的“休克疗法式”改革。与中国存量产权“先股后化”、“老树发新芽”的方式不同，他们是“先化后股”、“砍掉老树栽新树”。结果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俄罗斯的私人大亨中竟有2/3来自于国有企业和政府官员。如众所周知的至今仍在大牢中的霍多尔科夫斯基是某地区的团委书记;控制俄罗斯80%电网的丘拜斯是原俄罗斯副总理;石油化工大王切尔诺梅尔金则是原政府化工部长。与俄罗斯的“休克疗法”相比，中国的产权变革虽然慢了点，但这更符合“渐变稳定、逐步转轨”的成功方略。与俄罗斯的全面照搬美国股市相比，中国的资本市场虽然产生了“股权分置”和“一股独大”，但这却是我们在朝着既定方向稳步推进时最小代价的路径选择。今天，只要我们尊重国情和中国改革25年来坚持的方法论，根本就不难解决这一被有关部门“死活都

不敢碰”的问题。而这在10年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我十分尊敬和羡慕有海外留学经历的经济学家，但坚持认为把西方的东西照搬到中国并不难，难得是如何在“中国这棵树上”成功嫁接。因为了解“中国这棵树”难，“嫁接”更难。

思考之三：中国如何通过产权变革这一高风险区

产权改革不仅决定着重新构造中国市场经济的微观主体，而且涉及到中国国有经济的出资人――政府的改革模式和政治、社会体制的一系列重大变革。从某种意义上说，对现有中国几十万亿国有资产的重新分配和量化，是一场革命。

近两年来，有两种由经济学家盲目照搬西方和中国产权制度转轨的原因导致的国有财富和私有财富不公平分配并会造成今后社会不稳定隐患的现象。

其一，在国有企业中，经营者以MBO或类MBO的方式，暗箱收购国有企业的股权。好在这一现象及时被发现和制止。国资委的成立将使得国有企业股权的量化和转让有章可循。

其二，在中国的股市中，私人企业和外资企业继续沿用国有企业早期上市时的“股权分置”下的“一股独大”，以远高于全流通背景下的IPO价格募集社会资金。如某私人上市公司居然获得了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