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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散文译文

《诗集》（1973）序

【英】约翰·佛勒斯

我奔，我逃，总比待在家安全得多。

若业将诗人摒除在外，那更可确认，它并非一个事关自我表达的行业。但这本诗集，

既写在小说，故不免沾染了些标注自传脚注的习惯。我很愿意简要谈一下，诗歌，

在我的写作生涯中，所处的位置。

格术语定义下，小说，无论精巧或呆板，服众或无稽，其本质都是一种假设——这是的

第一层保护垫。此种使人忡忧的撒谎意识，在绝大多数小说作品中得到体现，推使着创作者

殷勤地依着现实的葫芦画瓢；推使着这把戏一代接一代流传下去——创作过程中的欺瞒与虚

构，在文本中彰得一清二楚，成了当代小说的通病。小说作者呕心沥血地虚构着，虚构茫茫

天涯从未存留过的人、从古至今并未发生过的事，小说创作者既追求着听起来的“真实”，

亦幻想要有所保留地坦诚。

诗歌则朝着一条相反的道路发展；其外在形式可能极其矫揉造作、虚幻不实，但其内容

相比于小说，则通常极度地阐发了作者。诗人之语，表己达情，小说之言，表“角

色”之己，达“人物”之情。没有读者会傻乎乎到，视“假”人物为“生的引路标，

以角色的观点为导航书——正是因为普莱斯被赋予的，是简·奥斯丁理想中的崇高道

德，故而，与简·奥斯丁会面并不等同于和普莱斯交谈。自我代入成偏远的希腊海岛

上家产万贯的百万富翁，我实在有些厌烦这一套。

当然，有一些诗人掩着面示人（尽管多数是为了修辞而非正儿八经的），所有的小

说亦必含有自传的成分。只是依我看，这两者间有一个显著的差别。因为将真实的自己写进

小说绝非易事，而把他从诗歌里抽出来亦很艰难。小说创作者就像舞台上的演员，真正的自

己，被那些规则，那些为使小说更通俗易懂的条条框框束缚住。小说的第一观众是读者，诗

歌则是诗人自己。

，这或可稍稍解释，尽管写作群体划分出诗人和小说家，但两种体裁皆精的，实属

沧海之一粟。，大多数小说创作者在直面现实时，都在试图给个人涂上保护色——

一种混杂在小说创作过程、文学“”的虚构以及精致幻想中的情愫，来隐性固有的

心理，和社会生活的不足。一些小说家摆脱了这样的困境——海明威是个典型的例子—

—在创造文学人物的同时，构造了真实的世界。大多数天才诗人与真实的自己，或相处甚欢，

或排斥如，但至少，他们不像大多数小说家那样，逃避镜子里映照的自己。

我在涉笔小说之前即已开始诗歌创作，并始终可以从中寻求无数慰藉，以逃离小说中不

断的装腔作势。我所读过的诗集总比小说更胜一筹：读毕，对创作者的了解总是更深。我无

需揣着希冀，渴盼我接下来所言成真。因为知道，这是既定事实；亦明白，于写作而言，纯

粹的个人真实这个借口是多么站不住脚。我的意思是，我之所想，以此篇序文为站线。

3、小说译文

雪

【英】·

发明家叔父带我去他那间狭小的工作间，就坐落在他家屋后，工作间后面有一

大畦菜圃。“你会喜欢这个的”他，指向一个形状酷似盒子，模样奇怪的机械装置，看

起来像在里面装了一盏头灯。“这是频闪仪，我打包票，它们会大受欢迎。”他一只手按下电

钻的开关，把它往频闪仪里闪烁着的乙炔蓝光里送，余下的另一只手调着闪频。我看得入了

迷，钻头的速度似乎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下。“你看，这儿”他说，“它让最凶猛的东

西变得毫无力。你这个电钻，再来……”

这就是他心里挂怀的东西。但是，没等我稍微抬下小手去摸，就被他紧紧攥住了。“借

这个机会给一课，仔细看……”他从工作台上拿起一块木板，去碰静止不动的钻头，甫

一接触，就发出了刺耳的声响，锯屑似喷雾，断断续续地沿着一条弯曲的轨迹飞溅。不

消片刻，原先看似毫无力的金属钻条，已经了数英寸厚的木板。“这就是告诉

你的，有些东西看似平静无害，一不留意，就让你吃到苦头。频闪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