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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城市的政治社会状况及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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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城市的社会分层与政治关系

以职业分工为主的社会分层尺度

1949年以后，城市的性质出现了根本性变革。城市的社会成员也随着新民主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转变和社会主义的发展而发生了重大变化。城市社会分层的尺度相应地发生着变化。

最为突出的变化是职业分工取代资本而成为当代中国城市社会分层的主要尺度。

在马克思主义看来，劳动分工是划分社会成员的基础，只是在生产资料私有制社会里，劳动分工具有阶级对立的性质。由于对生产资料的占有不同，一部分人被迫从事某一劳动活动，另一部分人从事另一活动或脱离生产劳动，社会成员因此分裂为经济利益对立的阶级。但分工和阶级划分始终是紧密联系的，“分工的规律就是阶级划分的基础。”[1]在近代中国，城市的经济社会功能突出，劳动分工为资本占有关系所决定，资本因此成为社会分层的主要标准。

根据科学社会主义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的设想，无产阶级通过社会主义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生产资料公有制和社会主义社会，作为社会分层主要标准的资本及根据资本占有关系而划分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将不复存在。但是，近代中国属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必须首先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新民主主义社会，然后经过一定历史时期，进行生产资料私有制改造的社会主义革命，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所以，在当代中国，资本占有关系是逐步分阶段消灭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之初，在新的国家政权之下，将官僚资本没收为国有，对民族资本则采取利用、限制和改造的政策，资本占有关系的统治地位大为动摇，但仍然存在。从1952年开始对城市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到1956年这一任务基本完成，生产资料公有制成为占据主导地位的经济形式，资本占有关系基本被消灭，不再是划分社会成员的主要标准。

但是，社会主义社会只是消灭了生产资料私有制度，而不可能消灭劳动分工本身，而且随着社会发展，社会劳动分工还会愈来愈细。同时，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凡是有劳动能力的人，都需通过从事某一职业劳动获取生活资料，劳动既是谋生的手段，又开始向生活的需要过渡。由于从事不同的职业活动，社会成员被划分为不同的阶级和群体。只是这种阶级和群体不再具有旧社会经济利益根本对立的性质。所以，在社会主义社会，职业分工愈来愈成为占主导地位的城市社会分层尺度。[2]

但是，职业分工作为社会分层尺度不仅仅在于衡量人们从事不同职业活动而产生的社会成员划分，更重要的是这种划分与人们的经济收入、政治社会地位及社会意识的差别紧密联系。特别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种联系更为明显。主要表现为由于不同的所有制形式、不同的职业活动性质及商品经济等复杂因素的制约，社会成员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基础上又有特殊的具体利益，由此会形成一定的利益群体。虽然利益群体既相对稳定，又经常变化，但它反映了现阶段社会成员之间存在的差别，是社会分层中不可忽视的问题。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经济发展和经济政策的调整，私营经济有所发展，出现了一些中外合资、外资企业，形成了新的资本占有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与旧社会有明显不同。首先，私营经济和中外合资、外资企业等经济形式不占主导地位，并受社会主义公有制和社会主义国家的制约。加上这些经济形式较分散，由资本占有带来的社会分化不明显和不稳定，没有也很难形成独立和完整的两大对立阶级。资本作为社会分层标准，既没有过去那种地位，也不具有原来的意义。

对立阶级的消灭与多层次的社会成员体系

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是近代中国城市主要和对立的两大阶级。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两大阶级的状况发生了根本性变化。首先，民主革命胜利之时，官僚资本被没收为国有，占主导地位的官僚资产阶级随之不复存在，相当数量的工人阶级摆脱了资本的剥削和压迫，成为与生产资料相结合的劳动者。其次，1949～1956年，由于对民族资本实行利用、限制和改造的政策，城市尚存在较完整的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但是阶级状况和旧社会有很大区别。主要表现为在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和国营经济开始居主导地位的情况下，资产阶级的力量受到限制，工人阶级的利益得到一定保护。最后，随着对城市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资产阶级作为一个完整的阶级已不复存在，这一阶级的绝大多数成员转变为社会主义的劳动者。虽然由于赎买而不是没收政策，他们的收入和生活状况与其他群体有所不同，但已不再构成一个占有生产资料并剥削雇佣劳动的完整阶级了。与此相连，经济利益根本对立的阶级状况随之消除。

资产阶级消灭之后，工人阶级作为劳动者阶级并没有随之消灭，但是其性质和状况发生了巨大变化。工人阶级已不再是与生产资料相分离而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雇佣劳动者阶级，而是与生产资料相结合，既是占有者又是生产者阶级。同时，工人阶级作为一个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