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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复除制度初探

摘要：复除制度源于夏商时期，止于清朝末年，基本贯穿了中国古代社会始

终。此制衍生于赋役制度，实施的范围及频率与普通民众生活境遇密切相关，对

于统治政权的有序和稳定也有实际影响，历来受到各阶层的普遍关注。隋代的复

除制度在吸收前朝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可视为一个承前启后的重要阶段。

关键词：隋代复除制度

一、复除制度源流梳理

复除，可简写为“复”，史籍中也常见“给复”之称，复除在《周礼》写为

“舍”：“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舍者，国

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郑玄释曰：“舍者，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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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复除不收役事也。”一般指依据法律规定或统治者的诏令，免除特定群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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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承担的租税徭役。

中国古代赋役制度初步形成于夏商时期，复除作为其衍生制度，也源于此时。

“八十者，一子不从政（征）；九十者，其家不从政；废疾非人不养者，一人不

从政。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将徙于诸侯，三

月不从政；自诸侯来徙家，期不从政。”此段文字概括了早期复除部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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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免除的是徭役兵役部分，涉及群体包括年龄区别、丧事减免、残疾群体、宽

乡就窄乡减免等，是较早的古代文献相关内容记载。后朝复除制度不断发展，覆

盖群体及次数都有所增加。魏国考选武卒明文规定：“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

宅。”制定政策照顾的是被选拔出来的士卒，可以获得其家赋税的蠲免，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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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其便利，免其后顾之忧也。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图强，制定了“僇力本业，耕

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的政策，目的是鼓励农业生产。秦朝统一后则把复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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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对“移民”的奖励：“（二十八年）南登琅邪，大乐之，留三月。乃徙黔首三

万户琅邪台下，复十二岁。”但总体而言，先秦时期的复除制度，较为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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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法令并不健全，制度尚未成熟。自秦之后，复除制度作为政府的一种调节经

济的重要手段，历朝历代都受到统治者的重视。

汉代吸取秦亡之鉴，建立伊始即施行“轻徭薄赋”之策，复除成为安定民心、

恢复社会生产的重要手段之一。因而两汉与复除有关的诏令较之前朝有明显增加。

复除原因多种多样，大致可分为：行幸减免、劝农减免、灾歉减免、改年号减免

和移民减免等等几种类型。如昭帝始元二年（公元前85年）诏：“往年灾害多，

今年蚕麦伤，所振贷种、食勿收责，毋令民出今年田租。”景帝三年春：“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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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除宫人归其家，复终身。”此时期的复除制度因政治清明，制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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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除实施较为频繁，对经济复苏发展、稳定社会秩序颇有助力。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国家分裂，社会动荡，复除制度实施所依赖的客观基

础逐渐缺失，故而此制仅有零星记载，慢慢湮灭于王朝记录中。大体上因袭于汉

代，次数既少，内容亦无特殊之处。

隋朝国运短祚，经济制度容易被忽视，复除制度即为典型代表，这也是本文

写作的出发点。隋建国后为恢复生产，安定民心，复除制度再度进入统治者视野

之中，成为事关国计民生重要的调节手段。“九年陈平，……帝以江表初定，给

复十年。”[9]隋代复除制度继承了前朝制度上的优势并有所发展，特别在灾蠲和

义仓建设方面有所突破，对之后的唐朝复除制度的完善有推动之功，实为承上启

下的重要时期。复除制度在隋朝前期对维护百姓生产的基本条件，缓和阶级矛盾，

促进经济发展客观上有一定作用。到了王朝中后期，政治腐败，社会动乱，赋役

繁重，此制空有其名，逐渐瓦解。

之后唐朝的复除制度发展了到成熟阶段，复除的政策更宽松、获免人群更广

泛，也注重实行的实际效果，管理机构完善，法令规定完备，形成了一整套的行

之有效、环环相扣的庞大体系。

宋朝的复除制度基本延续唐制，特点是强化免役的法令，对品官“限田”，

对隐庇逃户也严加管理。“以田产虚立契典卖于形势豪强户下隐庇差役者，与限

百日，经官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