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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颤音（报告文学）——怀想帕格尼尼（二）

爱情与赌徒

1802至1805这几年间，关于帕格尼尼停留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准确的事实、文献资料或第三证人可资证明。全部想要填补这段空白的探讨都有缺陷，最终都失败了。

然而，还是有很多未经证明的说法流传着：“一段爱情奇遇诱使他来到某位美女隐秘的城堡中，他坠入她的情网，以音乐歌咏着她的美色和爱情的喜悦。”“她在比萨旁边有座城堡，是位令人着迷的吉他演奏家。”“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的爱情，她让他变得温顺羞涩。这段爱情使他痴迷，他感觉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中，两人被深深攫获了。因此他自然觉得，他们两人必需消逝一段时间，在荒僻的地方躲藏并爱护他们的爱情。”

唯一牢靠的传记（GeraldinedeCourcy，1957）质疑这段浪漫传奇的真实性，但作者也没有提出任何可资反对的依据。他认为帕格尼尼可能避开了全部的义务，好不受任何干扰，让自己的小提琴琴艺能够更臻完善。

但是没有一本帕格尼尼生平的传记否认过他早年沉迷于赌博的事实。“有些晚上，他在赌博中输掉好几场音乐会的收入。”帕格尼尼自己也承认：“我常常一个晚上就输掉几场音乐会的成果，”但这句话还有下文，“……常常看着自己因为漫不经心而变得窘迫尴尬，只有我自己的技艺才能不断救我于脱困。”

当然，有一些重要的轶事也印证了这种影射。“有一天，当他应当在里窝那演出时，却在赌桌上输掉了他的乐器，一把不错的安德列亚；阿马蒂琴（Farga的书中记载的是把贝尔贡齐制作的小提琴）。这使得他不得不接受一位富有的法国音乐之友皮埃尔的帮助，他在那晚借给他一把绝妙的瓜尔内里小提琴。音乐会后，当帕格尼尼满怀感谢地要将这把琴物归原主时，后者却因他的技艺而激烈不已，将这把琴送给了帕格尼尼。他认为这把琴从这时起，不该再被其他的手‘玷污了。”但帕格尼尼在讲解并描述这件事时，却从未提及赌博一事。“我的一次出游———算不上艺术之旅，只能说是个散心的旅行，又让我再一次来到里窝那，我在那儿必需实行一场音乐会。一位富商皮埃尔先生，他也是位音乐爱好者，因为我没有把琴带在身边，他便借给我一把瓜尔内里小提琴。但在演奏会结束后，他拒绝收回这把琴。‘我不想玷污它，’他叫道，‘所以敬爱的帕格尼尼，请您留下这件乐器，并且记住我！’”

由于这两种不同的说明，即长年田园般的爱情生活及自愿专研琴艺，都不太能让人信服，于是又出现了第三种关于帕格尼尼失踪的可能性。

可能由于每晚在赌桌上，不能都如此幸运地收场，而帕格尼尼也不能靠着“自己的技艺”脱离逆境，最终因为负债累累而锒铛入狱。但这也只是一个无法被证明的推想。

不过，至少在1804年9月到1805年1月的短短几个月中，有个不太浪漫但特别有劝服力的说法，说明了帕格尼尼为何音讯全无。里窝那爆发了黄热疫病，其他城市立即封锁边界，而帕格尼尼这时也许呆在热那亚的家里，直到1805年1月才回到卢卡。

但惊奇的是，从这时候起，帕格尼尼呆过监狱的传闻便甚嚣尘上。

女公爵昏倒了

传闻第一位因倾听帕格尼尼演奏而激烈昏倒的人，是皮翁比诺和卢卡的女王陛下埃莉萨公爵。女公爵生于1777年，全名玛丽亚？安娜？埃莉萨；后来嫁给他哥哥拿破仑的战友。1805年起，身为15万臣民的统治者，野心勃勃的她想彻底改革这个没落的意大利行省。之前她在巴黎呆过六年，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参与文学沙龙的活动上。

1805年7月14日，当她乘坐那辆六匹马拉的敞篷君主马车，和随从进入卢卡城时，那些在路边欢呼的人群便已发觉，他们的新女王并不是个美人儿。埃莉萨就像她家乡科西嘉岛上的农家女儿一样骨瘦如柴，白色的缎料衣服更凸显她深厚的肤色。至于她略嫌过长的脸庞，和古典的标准美女还有段距离，大家宁可称之为富有性格。

来到卢卡14天后，埃莉萨就解散了两个原有的乐团，任命了一个自己的小型宫廷乐团。从那时候起，当她造访行宫时，这个乐团便随侍在侧。埃莉萨每周有两个晚上会实行音乐会，女公爵希望消遣解闷，要求常常更换节目内容。有一次，女公爵中午才提出需求，想在晚上听一场小提琴和英国号的音乐会，乐团指挥多梅尼科；普契尼——也就是那位闻名作曲家的祖父——无法胜任，但帕格尼尼在两个小时中便谱写完成了这首曲子。

女公爵对这位年轻音乐家着迷不已，立即任命帕格尼尼为宫廷太傅，并要她的夫婿向他习琴。更令人惊讶的是，女公爵提拔帕格尼尼为留在她身边的侍卫长。

流传下来的证据显示埃莉萨专制、急躁，而且嗜权。但每当帕格尼尼演奏时，她肯定会昏厥过去。那么宫廷音乐会的音乐家们就必需终止演出。所以当帕格尼尼演奏时，她会离开房间，至少让其他的听众能够观赏音乐，而她则在自己的寝宫接着享受稍微的昏厥。

爱情二重奏

另一位女士，法拉西奈夫人，1806年后成为埃莉萨的宫女，也从未错过帕格尼尼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