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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岁月中的那些真实事

一、艰难的“跳龙门”

１、到县教化局拿到《大中专生安排通知书》，红了眼眶，两滴眼泪“啪”地掉在那盖有教化局鲜红大印的调令上。为了离开了脸向黄土背朝天的农村，为了拿到了国家户口吃上了国家粮，这一天等了太艰苦太难的四年。

２、1971年中学毕业，在文化大革命那个“老子英雄儿英雄，老子混蛋儿滚蛋”唯出身论的红色岁月，由于父亲莫须有的罪名，自己尽管在学校表现多么主动，毕业时也只能看到一批批同学去了部队、机关、工矿企业，拿到了户口簿，吃上了国家粮，自己则只能老醇厚实地回到农村那个“广袤的天地”里。

３、回到农村，蠃弱的我“秀才”变成“瘦才”，在农活中常常遇到膀大腰圆的强体力的同龄人嘲讽的眼光。为了生活，为了离开，咬咬牙，一百三十多斤的担子最终能挑在肩上走上几里路；咬咬牙，成了生产队里最快的插秧手；咬咬牙，学会了犁、耙等全部农活把式；咬咬牙，成为了一名地道的庄稼汉，享受到生产队员一等劳动力每天十个工分的待遇。只有夜阑人静时，就象鲁迅先生笔下的“静静地躲在一角，包扎好自己的伤口，舔干身上的血……。”摸着手脚上的老茧新伤，无奈地看着从窄窄窗口外的月光静默地诉说着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

４、机会来了。七十年头由于人口的快速膨胀，村办小学规模在不断地扩大。师资缺口的出现使命运出现了转机。通过拚命劳动主动改造思想，加上那些英雄老子的子女当兵的当兵、招工的招工去了，于是1972年我幸运地成了一名民办老师（即后来的代课老师）。

５、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使我倍感珍惜，同时也重新燃起了变更命运的欲望。

６、那一年，由于邓小平的复出起先抓科技和教学质量的提高。有了用武之地的我主动忘我地工作，晚上别人在打扑克喝酒吹年闲聊，自己却仔细地备课批改作业。空余时间偷偷地写些短篇小说，并不知天高地厚地往县、市一级的《革命文艺》投稿。

７、那一年，学校出了两大新闻，一是用我教的班级学科教学质量在全公社（即现在乡镇）位居前列；二是市《革命文艺》编辑部拟采纳我写的一篇小小说，因此县文化副局长亲自到学校找我改稿。

８、随着林彪在蒙古温都尔汗摔死后反党集团的复灭和邓小平的复出担当国务院副总理后，1973年国家提出要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口号。并起先文革后的大中院校复原招生。招生形式以考试和举荐相结合的形式进行。在公社的预考中，我的考试成果排在了其次（第一的是老三届即六六、六七年中学毕业的毕业生）。

９、人总是要屈服于命运的支配。在公社革命委员会的大中院校学生资格审查举荐会上，父亲的那些莫须有的历史问题又被摆上了桌面。取消了举荐读高校的资格。假如不是那位有正义感分管教化的革委副主任据理力争，举荐到中专就读的机会也差点与我擦肩而去。

１０、虽然懊丧，但“跳龙门”时不我待，机不行失。在父母和学校几位老老师的劝告下起先复习功课，打算参与全县大中院校招生的文化考核。

１１、在县城工作的几个中学同学那年也被举荐。书到用时方恨少，于是聪慧的他们每天晚饭后骑着单车来到我家找他们原来的“秀才”给他们辅导复习。当然他们来的时候没有遗忘带上点水果香烟慰劳品他们知道我缺这些。

１２、感谢命运的眷顾，幸亏不是高校举荐生。文化考试刚完，辽宁考生张铁生成了“白卷英雄”，“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又成了大中院校招生的主旋律，文化考核的成果单一夜之间成了一张废纸。全部上高校举荐生必需重新政审和举荐。我是中师举荐生因此得于幸免。

１３、虽然最终离开了农村但却没有被举荐上高校的那种喜庆。整理好行装又回到了校内。

１４、到校的学生年纪参差不一悬殊很大，年纪最长的35岁，我算是班里最年轻的。为了跳龙门吃上国家粮，拿上国家工资，我们这批“工农兵学员”历史地走到了一起。

１５、这一年，两个哥哥婚后分家另起炉灶，而父母还要供给三个妹妹上学，家里的日子因此过得特别艰难。好在那时的大中院校是由国家负担的免费教化。好在上学前前领取了当民办老师的工资，第一个学期很快地过去了。

１６、为了解决其次学期读书的零用钱，寒假时没有到同学家串门，没有到外面游历，通过熟人介绍到木场打零工扎木排（我们县是林业县，林业资源丰富，每年都用大量的木排运输方式把木头运往省城广州）。寒冷的冬天，借了一条水裤站在齐大腿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一天干十个小时，回到家整个下肢都几乎被冷得麻木温煦不了。

１７、次年其次批学生到校。新生中多了一批漂亮年轻活泼的姑娘。青春的萌动吸引了我们这一届多少学员的眼球，他们成天地围着她们转，向她们献殷勤。

１８、同样的青春萌动，同样的追求，但是我不能，也不敢。不能是因为我没有多余的零钱去讨这些年轻的女生们的欢心。不敢的是学校有规定在校期间不准谈恋爱。因此不管同年级还是低年级的女同学向自己投来多少热忱的眼光，我只能把恋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