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语文文学讨论名著导读别看我的脸寒冷的疼痛感深入骨髓.doc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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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寒冷的难受感深化骨髓

华夏出版社为熊正良出版的两本书：中篇小说集《我们卑微的灵魂》和长篇小说《别看我的脸》，仿佛是为熊正良做了一次文学总结。

读熊正良的小说，总让我想起家乡阴霾、湿冷的冬日。我的家乡在湖南，虽然别井离乡已有二十余年，但家乡冬季的记忆在我的心底是如此深刻，冬季的寒冷在潮湿气候的掩护下变成多数根细针，毫无挂碍地钻入你的骨髓，它让你感受到寒冷带来的难受。这么一种寒冷的难受感，或许只有在南方山水相依的地区才能体会到，惊奇的是，我在读熊正良的小说时，竟与这种久违了的难受感相遇。这不仅指整部小说传达的一种基本心情，而且作者在小说中也干脆描述过这种难受感：“难受像冷风一样在骨缝里吹着”。或许这是因为熊正良始终生长在南方的土地上，我猜想他的骨髓也肯定经受过寒冷的针剌，他对这种难受感才会有如此传神的描述。熊正良生活在江西，应当说，他的家乡与我的家乡湖南特别相像，人们经常将这两个地区合称为“湘赣”。正是这一原因，我把熊正良小说看成是充溢地域色调的小说，而这种地域色调不是用地貌风景、文化习俗作为颜料，而是靠地域的气候性特征涂抹出来的。

气候造就了熊正良。那种寒冷的难受感既然深化骨髓，他的作品就透出阴沉而湿冷的氛围，灰蒙蒙的天空，湿漉漉的空气，构成了小说的基本环境。他也总爱把一些关键性的情节安置在雨季里发生。同时我还从小说的叙述中感觉到，一个作家在这种气候的磨砺下，他的品性会变得更为坚韧和冷峻，他宁肯接受寒冷的难受感，也不会实行回避的方式。当然，还须要进一步辨析的是，这种气候上的品性也确定了熊正良的写作姿态，这是一种面对下层人民的写作姿态。熊正良将普泛的人文关怀通过寒冷的难受感传达出来，这就不同于一般性的悲悯和怜悯。在类似《我们卑微的灵魂》的小说中，作者的叙述有一种触摸人物的质感，我觉得那不是作者在叙述，而是作者跟随在那些小人物的身边，眼看着他们不公的遭受，作者慌不择词地在一旁大声呼喊。更重要的是，小说不仅传达了作者对这些“卑微的灵魂”的怜悯，而且也表现了作者的另一层愤懑：他觉得他的为卑微灵魂的呼喊是不会得到多少社会反应的，他为此而愤懑，这愤懑也培植出他的一种孤傲的神情。在他的长篇小说《别看我的脸》里，这种孤傲的神情更为剧烈，因为在作者的眼里，一般民众的人生更为惨烈。

小说的结构比较单纯，它以主子公徐阳的生活遭受为主干，径直延长下去，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枝蔓，这突出了主子公的命运悲剧。而熊正良在讲解并描述这个命运悲剧时着力的正是充溢在主子公内心的寒冷的难受感。当然，这种寒冷的难受感并非由气候造成的，而是由社会文化环境造成的，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寒冷的难受感。我以为，这正是熊正良在这部小说中道出的一个很重要的人生道理。人的精神依靠的是文明、尊严、同等、爱意等理念来抵挡来自社会的寒冷的。假如没有这些关于社会人生的基本理念，我们的社会就会变得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在这部小说中，熊正良将这些基本理念详细体现为人的“脸面”，这就是中国文化习俗中最为讲究的“面子”。小说从撕破主子公徐阳的脸面起先，我把这也看成是小说标题的寓意所在，为什么说“别看我的脸”，因为一个人的脸面被撕毁后，他在精神上恒久要经受难受的熬煎。

但在目睹徐阳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中，我也感到了作者的冷酷无情。他一次次为主子公安置了峰回路转的机会，却一次也不让主子公抓住机会，最终主子公跌落进幽深的窨井，像是被一个黑洞所淹没。为什么作者就不想自己笔下的人物获得挽救呢？明显，熊正良对于主子公是持有批判看法的。或许恰恰是作者本人能够切身体验到那种寒冷的难受感，他才不会对有难受感的人送一点廉价的怜悯，他明白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文关怀和社会担当。这好像是熊正良写作姿态中的应有之义。从肯定意义上说，熊正良所取的写作姿态是向着鲁迅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看齐。

我以为，小说写得最为动人的人物是李晓梅。这位沦落风尘的年轻女子有着一颗和善漂亮的心。她以情感的温顺摩挲，缓解了徐阳深化骨髓的难受感，甚至可以说，她就是徐阳的灵魂挽救者，所以徐阳会在李晓梅面前感动得涕泪双流，他会发誓要为她画一幅《我的天堂》。假如不是后面意外地遇见那位被欠条愚弄过的女人，徐阳或许会一步步走进他心目中的天堂。但估计在熊正良看来，毁灭得越是彻底，给人们带来的震撼越大。或许从冲击力来说，这样的处理是特别有效果的，但我还是要对熊正良有些微词，我感到他对于充溢在下层人民中的卑微心理还是看得太重了些。在他的小说叙述中，卑微的心理好像恒久没有解脱的希望，只会导致不断的沦落和毁灭。但我以为作家不应当如此悲观，特殊是当他实行面对下层人民的写作姿态时。这肯定不是提倡作家粉饰现实、描绘虚幻的假象。即使在现实中，我们也会有阳光照射的时刻。我留意到熊正良在这部小说中惟一出现阳光场景的是在主子公沦为乞丐，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