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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蒹葭》

——“四美”的抒情诗

2010101121邓带好

《蒹葭》是秦国的民歌，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表面上看是一个恋爱中的痴

情人对自己心上人的狂热的追求，诗句表达出的心理和感受是十分真实和曲折

的，不得不让人感动。

在一个深秋的早晨，芦苇上霜露凝重，诗人冒着秋的寒意在岸边徘徊，踟蹰，

寻找着他（她）所思念的那位“伊人”。她（他）在哪呢？诗人很确定，就在水

的一方。道路艰难遥远，河道弯曲盘旋，所思念的人“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

沚”或是“宛在水中坻”。“伊人”是多么地可望而不可及。显现出一种凄迷而朦

胧的美。而诗人的思念却没有因此而消减，而是愈发浓烈，所思不能见的惆怅心

情表露地淋漓尽致。

《蒹葭》全诗都洋溢着主人公对“伊人”的真诚向往和执着追求的爱恋之情。

意境唯美凄迷，朦胧惆怅，具有独特的文学艺术价值和魅力。它体现了以下的“四

美”之处。

绘画美。这首诗共三章，每章开头两句都以秋景起兴，描绘了一幅秋水岸边

凄清的秋景图。“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萋萋，白露未晞”；“蒹葭采采，

白露未已”，刻画的是一片水乡清秋的景色。芦苇因为秋霜的侵袭而呈现出的色

调，由灰白色到淡青色再到润泽鲜亮的颜色，还有白露的“为霜”；“未晞”；“未

已”的转变说明时间的迁移，三幅不同时间的秋色图说明了诗人追寻伊人的时间

很长。在如此荒凉的天际下，水边一大片摇曳的芦苇和着秋水中的倒影，形成一

幅凄迷的景象，主人公不管是“溯洄从之”还是“溯游从之”，都捉摸不到伊人。

伊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道路是那么地艰难和遥远，构成了一幅朦胧淡雅凄清的水

彩画。

人性美。“国风”中的民歌以绚丽多彩的画面，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

方面，表达了青年男女对美满婚姻的向往和追求。《蒹葭》这首让人动容的爱情

诗表现的是诗人迷惘，感伤，至真至纯的，让人赞叹的人性美。虽然《蒹葭》没

有明显的爱情故事情节，毕竟它只是一个“境”。而不是一个“遇”，全文以意象

贯穿，意象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从而再一次体现出这首诗的朦胧美。诗中的主

人公上上下下地寻寻觅觅，不管“道路且长”；“道路且跻”；“道路且右”，坚持

追寻伊人，但始终没有结果。这是一个痴情人对美好爱情的无悔执着，是真善美

的人性。

音乐美。这是一首朦胧的抒情诗，给了我们无限的想象空间。在如此凄美的

秋景图下，我们不禁联想到，秋水潺潺的声音，芦苇在秋风的吹动下微微摆动的

声音，秋风拂拂吹过耳际的声音，主人公因追赶不到伊人的叹息声等等。这些都

是可以幻想得到的。另外，诗篇采用了回环、反复的写法，第二、三节的内容与

第一节的基本相同，只是改变了个别的词语，避免了诗句的刻板和累赘，加强了

诗歌的节奏感和韵律美，读来朗朗上口，缠绵悱恻，达到了反复抒情的目的，音

乐性再一次体现得完美无瑕。

意境美。诗有三境，一是物境，二是情境，三是意境。意境是抒情性作品中

呈现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系统。主人公在深秋的早晨，芦苇在秋风

中摇曳着，茫茫的秋水中寻找着伊人的踪迹，伊人在水的一方忽隐忽现，可望而

不可及。但是主人公却没有放弃，艰难地跋涉者，但最终是追寻无果的。这样的

一种悲凉之景正是主人公凄婉惆怅的心境，诗人的心境通过悲景来烘托渲染，使

全诗达到了一种情景交融、朦胧凄美的艺术氛围。另外，《蒹葭》这一首诗也做

到了虚实相生的意境效果。本诗将实景实情和想象幻想结合在一起，借助意象的

模糊性和朦胧性，来抒发情意的。诗人的幻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但始终

没有赶上伊人的身影。诗人一次次地幻想伊人就在“水中央”“水中坻”“水中沚”，

诗人坚信这是真实的，所以才不惜一切努力去追寻，但这却又是不真实的。虚境

是实境的升华，体现着整个意境的艺术和审美效果。《蒹葭》一诗中的这种意象

的迷茫与飘渺，使全诗笼罩着一股神秘朦胧之美，体现出无穷的艺术魅力。

《蒹葭》一诗缔造了一种朦胧凄美，难以捕捉之境，诗人也将感情深深地融

入了情境里，所谓情景交融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