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正史的浪漫书写——读尔容长篇历史小说《伍子胥》 .pdfVIP

长江文艺评论·2019/6

穿透正史的浪漫书写

———读尔容长篇历史小说《伍子胥》

◆吴平安

作为文学大省的湖北，历史小说在其文学成叙事立场，鲜明地印证了湖北作家的“正史情

绩单上无疑是高分科目，顺着姚雪垠的《李自结”。这是一部“大历史（History）”即所谓“宏大叙

成》、杨书案的《九月菊》、熊召政的《张居正》、张事”，而非近年风行一时的，打捞被历史遮蔽的碎

映泉的《楚王》下来，可以排列一长串作家作品的片，书写芸芸众生悲欢离合的“小历史（history）”。

名录。刘川鄂在言及这一现象时，有过一段精辟在纪传体的文体笼罩下，枢要人物的命运走向是

的总结：“厚重的文化底蕴氤氲了湖北作家的正已知的，重大事件的演变轨迹是预设的，如此留

史情。无论是人文正史还是革命史，湖北作家的给作者放纵想象自由挥洒的空间便是有限的。就

历史书写大都以真实的历史人物为原型，以确凿叙事策略而言，线性叙事便几乎成为唯一的选

的历史事件为素材，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方择。

法和现实主义的创作技法，将艺术的想象和虚构有文字记载的3000年辉煌国史，给中国文学

融入到宏大的历史背景中，编织情节、刻画人物、家艺术家提供了丰厚的创作土壤。源于《左传》

表现人性，以实现历史与文学的完美结合。”《国语》《史记》《吴越春秋》等典籍记载的伍子胥

[1]

2011年，女作家尔容以长篇小说《铁血首义其人其事，已成为一人物原型（archetype），敷演于

路》为辛亥百年献礼，加入到湖北这支历史小说历朝各代的历史叙事中，唐代有敦煌说唱文学

家的队列，2018年，又以长篇小说《伍子胥》昭告《伍子胥变文》，宋代有话本《吴越春秋连像评

她不会只是历史小说界的匆匆过客。对她在这条话》，元代有杂剧《伍员吹箫》，明代有传奇《浣纱

路上能行走多远，读者可以怀抱乐观的期许。记》、冯梦龙小说《东周列国志》，晚清《吴越春秋

说唱鼓词》，现代冯至小说《伍子胥》、曹禺话剧

一、追慕荆楚先贤的功业和建树《胆剑篇》、萧军《吴越春秋史话》等等。那些不同

时代、不同门类的“伍子胥”携带着各自时代的印

“纪传体小说”是尔容给《伍子胥》的文体定痕，俯就着不同艺术的规范，或突出传奇性（讲唱

位，这一定位表现了她尊正史、忌翻案、拒戏说的文学），或展现悲剧性（传统戏曲），或聚焦勾践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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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与灯

国（《胆剑篇》），或着意于范蠡、西施爱情（《浣纱以伍氏曾祖伍参以谜语讽谏韬光养晦不理朝政却

记》），有的上下500年（《东周列国志》），有的仅截“性好隐语”（刘勰《文心雕龙》）的庄王奋发图强起

取伍员出逃（《伍子胥———从城父到吴市》）。倘若笔，随即辅佐庄王与晋逐鹿中原，取得邲之战大

再原其叙事立场，更是新旧杂陈，瑕瑜互见。一言胜，进而伐宋降宋，建问鼎中原的不世之功，继而

以蔽之，留给后来者的空间并非没有，就看你从写祖父伍举扶立楚灵王灭陈改县，开疆拓土，为此

哪个角度切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