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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的制造与拆毁:恐惧制造的幻象

【内容摘要】作为本雅明文化批判的重要读本，《巴黎，19

世纪的首都》以丰富的意象性体现了本雅明对城市、现代主义

的批判特点。可以说，片段的、意象的堆积既是本雅明写作的

重要特点，也在某种程度上真实呈现了19世纪巴黎的城市文

化。文章尝试解析本雅明的“幻象的制造和拆毁”这一主题，

归纳出“玻璃乌托邦”这一城市意象，并以巴黎的奥赛美术馆

为实例进行分析。同时，关注中国的北京798艺术区和上海的

红坊艺术区，延伸后工业建筑改造这一话题的讨论。

【关键词】本雅明城市意象后工业建筑

瓦尔特.本雅明，德国马克思主义文学评论家、哲学家。他

在《作品与画像》中这样说，“对于一个伟大的作家，已经完

成作品的分量，远比正在写作中的断章残片轻。实际上，他毕

其一生在写那些片段，为生命提供一种结局是一种独一无二的

诱惑，只有那些意志比较薄弱和精力不够集中的作家，才会忍

不住妄下结论，并由此而使自己重新回到现实里来。”笔者认

为，这段话中所提到的“残片”“片段”正是本雅明写作的重

要特性。那些片段的、意象的堆积也正是《巴黎，19世纪的首

都》一书的写照。笔者试图在本雅明的大量意象的混合、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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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向中努力搜寻其中隐秘的意义，通过对本雅明意象的解读

重新审视城市艺术区所揭示的城市意象。

一、城市意象的归纳

《巴黎，19世纪的首都》其实收录的是本雅明《拱廊研究

计划》的几篇完成稿。从1927年至作者自杀身亡，该计划延续

了十几年，并没有最终完成。英译本《拱廊研究计划》

（TheArcadesProject）正文有900页之多。

笔者将本雅明所解析的城市意象归纳为幻象的制造与拆

毁。值得指出的是，在本雅明这里，幻象、幻境其实也是“乌

托邦”或曰“奇观”，可以通过下表看到一个大致的论述轮廓

（表格右侧部分为笔者的归纳和总结）。

二、幻象的制造和拆毁

值得一提的是，本雅明着重谈了19世纪巴黎这一都市中的

拆毁、废墟，将其视为重要的城市意象。其实，拆毁幻象本身

也是一种幻象，拆毁的过程不仅是一种奇观，而且它也会建立

一种新的奇观、新的幻象。而这种观点其实或明或暗地贯穿在

其他章节中，幻象的建立也正是幻象的拆毁，这正是本雅明的

文化批评的深刻之处。笔者将结合巴黎奥赛美术馆、北京798

艺术区以及上海的1933老场坊和红坊等实例分析后工业社会的

火车站、工厂如何改造为公共艺术场馆、艺术区和创意产业园

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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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玻璃乌托邦”

在“傅立叶与拱廊”中，本雅明指出巴黎拱廊大部分在

1822年以后的15年出现。它的出现有两个条件——纺织品贸

易的繁荣和钢铁开始应用于建筑。

由于纺织品贸易繁荣，百货商店的先驱——“时新服饰用

品商店”，即最早备有大量商品的设施开始出现了。此外，从

钢铁、玻璃等材料开始应用于建筑，新的奇观出现了，笔者将

其归结为“玻璃的乌托邦”。本雅明在文中这样写道，“在舍

尔巴特的《玻璃建筑》里，它依然出现在乌托邦的语境中。”

还有本雅明引用米什莱《未来！未来！》中的话，“每一个时代

都梦想着下一个时代”。这种原有经验与新的经验相互渗透，

产生了乌托邦观念，而这种乌托邦观念酝酿滋生在一个巨大的

钢铁、玻璃的奇观之中。

因此，笔者试图总结了“玻璃乌托邦”的几个方面：一是

钢铁和玻璃作为建筑材料，二是光以新的方式投射入建筑，以

及从教堂到玻璃拱廊——信仰崇拜的转移。

首先，正是由于钢铁能够作为新材料应用于建筑，钢铁架

构使得玻璃拱廊建筑成为可能。大面积玻璃在建筑中的使用完

全改变了建筑的采光方式。如果以同样位于巴黎的圣母院和玻

璃拱廊建筑进行对比就会发现，大教堂是在高度上发展，以砖

石结构为主，在顶部和侧部辅以彩绘玻璃。因此，教堂作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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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信仰空间往往是在昏暗中投射进入彩色的、迷离的光线，

再辅以蜡烛等摇曳的光线，产生神秘和肃穆的气氛。而玻璃拱

廊建筑是横向发展的，一般是两至三层楼的高度。大面积的玻

璃使得室内空间光线充足、明亮，这更有助于商品展示和销

售，是一个激发拜物情绪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