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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任少卿書（上）

据北宋景祐刊本《汉书·司马迁传》

《汉语大词典》“物”下有“人；众人”

的义项，举例有《左传·昭公十一年》：“晉

荀吴謂韓宣子曰：‘不能救陳，又不能救蔡，

物以無親。’”杨伯峻注引顾炎武曰：“物，

人也。”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方正》：

“盧志於衆坐問陸士衡：‘陸遜陸抗是君何

物？’”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洛水》：“既

神遊自得，不與物交。”按：《颜氏家训·名

实》：“至诚之言，人未能信。至洁之行，物

或致疑。”成语有“民情物望”、“接人待

物”，“物”都是“人”的意思。

??:宋王禹偁《对雪》诗：“空作對雪吟

，勤勤謝知己。”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序》：“自編輯寫印以來，四五友人或假以書

籍，或助爲校勘，雅意勤勤，三年如一。”

若望僕不相師用，而流俗人之言。

•王念孫《讀書雜志·餘編·文選》“若望僕不相師而用流俗人之

言”条：

•《報任少卿書》：“若望僕不相師而用流俗人之言。”〔今李善本如

此〕。念孫案：此本作“若望僕不相師用〔句〕，而流俗人之言

〔句〕”，故蘇林曰：“而猶如也。”言視少卿之言如流俗人之言而

不相師用也。六臣本注云“而用善本作用而”，是其證也。若如今本

作不相師而用流俗人之言，則而字不得訓為如矣。又案張銑曰：“而

，如也。言少卿書若怨望我不相師用，以少卿勸戒之辭如流俗人所

言。”據此則五臣本亦作“不相師用而流俗人之言”明矣。今本“用

而”作“而用”，則後人以意改之也。六臣本注引李善本作“用而”

，而今本亦作“而用”，則又後人據已誤之五臣本改之也。《漢書·

司馬遷傳》亦作“用而”，足以互證矣。此篇原文多經後人增改，當

以《漢書》參校。今略舉數條，不能具論也。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

顔師古提出了不同的解釋：“謂隨俗人之言而流

移其志。”但未能得到後人的認同。王先謙《漢書

補注》：“齊召南曰：《文選》作‘若望僕不相師

而用流俗人之言’，倒用字於而字下，甚順。先謙

曰：‘顏說非也，齊說亦非。’”王先謙還是信從

蘇林等人的解釋。事上訓“而”為“如”，文意

難以貫通，張銑只好在“如流俗之人所言”前添加

上“以少卿勸戒之辭”的話，然而于原文無據。

我們認為顏師古的解釋大致不差。“流”有順從之義。

《楚辭·離騷》：“固時俗之流從兮，又孰能無變化？”

西漢賈誼《惜誓》：“俗流從而不止兮，眾枉聚而矯直。”

朱熹《朱子語類》卷一百二十二：“婺州士友只流從祖宗故

事與史傳一邊去，其馳外之失，不知病在不曾於《論語》上

加工。”“流從”同義連文，謂順從。“流”的順從義今方

言中仍在使用。李榮主編《現代漢語方言大詞典》（江蘇教

育出版社2002）：“流，揚州：隨順；依從：兒大不流爺

，女大不流娘。……疑是‘由’的訛變。”“流”的順從義

是從本義水流引申出來的，並非是“由”的訛變。

水流始終往前流動，故有“順流”之說。西漢陸賈《新語

·道基》：“百川順流，各歸其所。”《史記·蕭相國世

家論》：“何謹守管籥，因民之疾秦法，順流與之更始。”

由此引申為順從義。“流俗人之言”是說順從世俗之人的說

法。“而”還是應理解為常用的連詞。前人不知“流”有順

從義，故或訓“而”為“如”，或移“用”於“而”下。顏

師古雖然釋為“謂隨俗人之言”，但又加上“流移其志”的

蛇足，表明他還是不知“流”有隨從義，而將“流”理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