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暴力致人自杀行为的刑法规制研究--以PUA致人自杀为视角.pdfVIP

内容摘要

2019年，北大女生包某自杀案件引起热议。包某自杀前，其男友牟某向包

某提出过拍裸照、先怀孕再流产留下病历单、做绝育手术等要求。包某妈妈称，

两人恋爱期间，牟某嫌弃包某有过恋爱经历，不是处女，但又不想分手，却以此

折磨包某，导致最后包某忍受不了折磨，选择了自杀。因此，对于“PUA”（情

感操纵师）中鼓励自杀的行为应当对其如何规制一度成为社会大众热议的话题。

上述案例中，牟对包的贬低、威胁和情感虐待的行为最终导致被害人自杀身亡，

对于通过此类精神暴力或者精神控制导致被害人自杀的情况，是否应当用刑法进

行规制，以及如果对该行为进行刑罚处罚其背后的处罚依据何在成为了亟待解决

的问题。

文章第一部分提出问题，自包某案之后，类似的案件虽然现象频发，但是因

为该类行为在学理上的概念界定模糊以及因果关系认定困难，导致此类精神暴力

行为难以在司法上被认为是犯罪行为。此外，我国刑法对于无形伤害规定的缺失，

也让此类精神暴力犯罪难以得到处理。由于此类行为的社会危害性，介入刑法进

行规制是应然之举，因此第三部分着重论述了精神暴力或者精神控制致人自杀行

为的刑事可罚性。精神暴力致人自杀行为不仅与虐待罪等可罚行为要素高度重合，

而且具有实行行为性，且与物理伤害具有等价性，因此应该对造成严重后果的精

神暴力行为进行入罪处理。但是依然应该明确的一点是，入罪与刑法的谦抑原则

和不得已原则不相冲突，此外，入罪也不意味着当罚。为了解决精神暴力致人自

杀行为定性模糊的问题，第二部分对相关概念问题进行了梳理和厘清，通过主观

罪过、被害人意志被剥夺程度不同，将参与自杀行为分为一般参与自杀行为、精

神暴力致人自杀行为（致人不堪忍受自杀行为）以及精神控制致人自杀行为三种

类型，只有在区分精神暴力及自杀概念的基础上，才能对上述行为的性质进行讨

论。第四部分则在分析了现有处罚路径的基础上，得出精神暴力致人自杀行为的

刑法规制路径。非法PUA行为可以被认为是精神伤害行为的一个常见表现，他通

常发生于具有亲密关系的双方中。对于非法PUA致人自杀行为，主要有基于不

作为犯罪观点下的故意杀人罪说、基于教唆犯观点下的故意杀人罪说、增设教唆

自杀罪说以及正犯体系下的间接正犯说四种观点。最后得出的处理路径是：一般

参与自杀行为与被害人自杀死亡结果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因此应该被认为是无

罪；精神暴力致人不堪忍受自杀的行为应该被认为是虐待罪，虐待罪的适用范围

应该在立法上被扩大。而对于精神控制致人自杀死亡的行为，则可以被认为是故

意杀人的间接正犯，因为此时的所谓“自杀”其实是具有自杀表象的他杀。

关键词：精神暴力；精神控制；因果关系；间接正犯；教唆自杀

Abstract

In2019,thesuicidecaseofBaomou,afemalestudentatPekingUniversity,

causedheateddiscussion.BeforeBaomoucommittedsuicide,hisboyfriendMoumou

askedBaomoutotakenudephotos,leavemedicalrecordsafterpregnancyand

abortion,andperformsterilizationoperations.Baomousmothersaidthatduringtheir

love,MoumouhatedBaomouforhavingaloveexperience,notbeingavirgin,but

didntwanttobreakup,buttorturedBaomouwiththis,whichledtoBaomoufinally

unabletoenduretortureandchosesuicide.Therefore,howtoregulatethebehaviorof

encouragingsuicideinPUA(emotionalmanipulators)hasbecomeahottopic

amongthepublic.Intheabovecases,Mousdemeaning,threateningandemotional

abuseofBaoeventuallyle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