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贿行为的刑法定性研究.pdf

内容摘要

在贿赂犯罪过程中，中间人在收受贿赂之后产生非法占为己有目的，将承诺转交的

财产部分或全部拦截的截贿行为在刑法上该如何处理一直存在争议。司法解释对截贿行

为的定性没有作出明确规定，司法实践对这类行为定性混乱，理论上对这类行为也存在

侵占罪、诈骗罪等具体罪名认定的争议。需要在确定侵占罪的保护法益为所有权和其他

本权之后，借助民法规则判断被截取贿赂的权利归属，再回归刑法条文研究截贿行为是

否构成侵占罪。

第一部分，截贿行为理论研究和司法实践的现状。对截贿行为的定性存在侵占罪肯

定说、否定说和区分说三种观点，这三种观点的争议在于三个方面。第一，侵占罪的保

护法益是什么。目前，主要存在侵占罪的保护法益是所有权，法益是所有权和合法委托

信任关系以及法益是返还请求权的争议。第二，被截取贿赂的所有权人是谁。此时，需

要考虑刑法对被截取贿赂所有权归属的判断是从属于民法还是独立于民法，以及是否有

必要区分不法原因给付和不法原因委托等。第三，截贿行为是否符合侵占罪的构成要件，

主要涉及到如何理解侵占罪构成要件中的“代为保管”以及“财物”。

第二部分，侵占罪保护法益的确定。侵占罪的保护法益是所有权及其他本权，本权

说更加符合立法规定、司法实践情况以及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理论上认为委托关系是侵

占罪保护法益的观点没有正确区分法益和犯罪对象，持此类观点的学者也没有解决“将

委托关系作为保护法益会使得侵占罪的构成要件与法定刑设置相矛盾”的问题。返还请

求权也不是侵占罪的保护法益，一则，返还请求权作为派生权利不适合作为保护法益，

并且返还请求权的外延存在模糊性；二则，将返还请求权作为法益会推出盗窃罪和侵占

罪是重合关系的结论，然而学界通常认为二者是对立关系。

第三部分，被截取贿赂的所有权归属于行贿人。只有不法原因委托物才能成为截贿

行为的对象，不法原因给付物不能成为截贿行为的对象。这部分主要研究被截取贿赂的

所有权归属，对于被截取贿赂所有权的确定直接决定截贿行为是否侵犯侵占罪的保护法

益。对此问题的解决，一方面，要明确刑法对财物所有权的判断是否要从属于民法；另

一方面，如果刑法对被截取贿赂所有权的判断从属于民法，那么民法对该财物的性质具

体是如何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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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第一个问题，缓和一元论更具合理性，即刑法对被截取贿赂所有权的判断从属

于民法。虽然理论上存在严格一元论、缓和一元论和违法相对论等学说，但是缓和一元

论不但避免了刑法对违法性判断与民法相冲突的情况，而且《刑法》第13条以及空白

罪状等都是支持缓和一元论的体现。与此同时，有不少司法解释和司法判例背后都体现

了缓和一元论。对于第二个问题，被截取贿赂作为不法原因委托物，其所有权归属于行

贿人。在民法上，不法原因委托物的所有权归属于委托人，不法原因给付物的所有权归

属于受托人。不法原因给付和不法原因委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必须作出准确的区分，

“给付”是终局性转移财产所有权，而“委托”则是将财物暂时地交由受托人。因此，

被截取贿赂的所有权人仍然是行贿人，并且在国家作出的没收决定生效之前，国家不是

贿赂的所有权人。

第四部分，被截取贿赂属于“代为保管的他人财物”。截取不法原因委托物侵犯了

他人财物所有权，并且符合侵占罪的构成要件，成立侵占罪。一方面，被截取贿赂符合

侵占罪构成要件中“代为保管”和“财物”的规定。“代为保管”的来源包括合法委托

关系也包括非法委托关系，以及事实上的信任关系。这可以从《刑法》第156条规定得

到证明，也可以从犯罪圈划定合理性以及占有的性质得到证实。另一方面，不法原因委

托物属于侵占罪中的“财物”。因为无论是法律财产说、法律经济财产说还是经济财产

说都不排斥“如果某个物体在民法上被认为是财物的，刑法也承认其是财产犯罪的对象”

这一结论。既然如此，被截取贿赂作为不法原因委托物就属于刑法上的“财物”。刑法

上的“财物”也不应做缩小解释，应当将财产性利益包括在内，这在《刑法》总则、分

则以及司法实践中都有所体现。

关键词：截贿行为；不法原因委托；不法原因给付；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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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ncriminallaw,howtodealwiththeactsw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