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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防卫的正当化根据及其限度

内容摘要

本文的主题是警察防卫的正当化根据及其限度，全文共分为五个部分。在第一部

分，本文提出了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即警察是否可以援引刑法规定的正当防卫条款使

自己的防卫行为合法化。本文赞同正当防卫说的观点，认为警察可以援引刑法中正当

防卫的规定使自己的防卫行为合法化，因为警察防卫完全契合于正当防卫的构造与个

人保护的目的。正当防卫说并不排斥行政法的干预，而是认为除行政法可以作为警察

防卫行为正当性的依据之外，同样是《刑法》正当防卫条款的解释依据，正当防卫条

款也可以作为警察防卫的授权性条款。

在第二部分中，本文梳理了以职务说为代表的的对立观点，以及职务说在实践中

引发的具体问题。作为职务说的正当化依据，法令行为论和理性社群共同体理论都不

能作为警察防卫权的根基，因为在理论层面上，法令行为论没有强有力的理由排斥正

当防卫条款的适用，理性社群共同体理论在根基层面上不能回答警察暴力正当性的问

题，只能作为补充的地位对存在的警察防卫理论进行修补，另外其集体主义的理解可

能会导致对警察防卫权放纵的风险，在这样一种集体主义的观念下，对于“社群”的

强调，将导致个人利益对社群利益附属化的理解。在具体的层面，职务说的理解可能

带来行刑规定冲突的问题，同时也存在解释学与程序法适用的问题。在考察警察防卫

行为是否正当的问题上，不仅应当考察行政法的依据，更应以正当防卫的框架加以考

察，通过正当防卫的框架解释警察防卫的问题。

在第三部分中，本文论述了正当防卫说的理论根基，认为个人保护主义与法确证

原则相结合的二元论路径为正当防卫提供了正当化的根基，同样为警察援引正当防卫

条款提供了正当化的理论来源。其中，个人保护原则是在当事人利益的角度提供了理

论层面的依据，法确证原则是在法治国的角度提供了理论支撑，警察防卫的最终目的

在于个人保护而非实现法的确证。

在第四部分中，本文分别从权力性质、身份主体、授权效力方面回应了学界对正

当防卫说提出的质疑，认为在具体层面上，《立法法》出台后，部门规章、行政法规与

刑法抵触的部分，不能作为警察防卫正当化的来源。此外，将警察排除出正当防卫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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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政法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用主体的观点不能成立，违背了刑法面前人人平等原则与罪刑法定原则。本文认为，

警察不应当被排除出正当防卫的主体之外，相反，警察这一主体应当以更为显著的地

位存在于防卫权的体系之内，否则可能会出现警察防卫权虚置的情形，公权力的救济

效果会因此遭受质疑。正当防卫说并不违反法律保留原则，而是认为对于警察防卫权

的限制观念需要跟随时代的要求而改变，在案件情况复杂多变的今天，希望通过绝对

明确的标准限制公权力是不现实的，只能要求权力必须在有法律规定的状态下行使，

因此正当防卫条款完全能作为授权条款。正当防卫条款符合明确性原则的要求，同时

完全能够具有作为私权利与公权力授权条款的效力。相较于职务行为说，正当防卫说

符合价值中立的立场，是更加有力的解释。

在第五部分中，本文提出了正当防卫说之下警察防卫的限度认定，认为正当防卫

说不会导致警察防卫权的滥用。具体来说，正当防卫说并不要求手段与损害结果的绝

对衡平，而是要求以保护为根本目的，实施最小伤害的防卫行为。警察防卫具有的特

殊之处在于，警察的保证人义务要求被保证人保护对方法益，防卫人的身份要求警察

实施防卫行为，这种对立关系要求警察在二者中寻求平衡点。基于社会团结义务和个

人保护的目的，警察防卫的界限与不法侵害人的不法侵害程度高度相关。在不法侵害

人尚未采取严重威胁公民重大人身安全的情形下，一般不允许采取剥夺公民生命的防

卫手段。在防卫过当的场合，本文认为警察这一群体实施的防卫过当情形不应被特殊

化的区别对待，依法应当对警察适用减免刑罚的规定。

关键词：警察防卫；正当防卫；比例原则；正当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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