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状况改变后销售行为的侵权判定研究.pdf

内容摘要

商标侵权的判定一直都是司法实践的重点以及难点，2019年《商标法》、2020年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侵权案件的若干问题解释》以及国家知识产权局

2020年发布的《商标侵权判断标准》为商标侵权的判定提供了进一步的指引。然而，

商品状况改变后进一步销售不同于以往的传统商标侵权，商品商标未发生实质改变，

在商标侵权认定上引发了巨大争议。准确把握商标侵权以及商标假冒侵权的本质，对

于理解与重塑我国《商标法》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具有重要意义，也有

助于为审理商标假冒侵权行为提供行之有效的个案规范。鉴于此，本文基于商品状况

改变后销售的商标侵权案例，从实证研究的角度出发，结合商标法立法体系、商标法

原理、民事诉讼制度以及域外经验为建立符合我国知识产权价值语境下的商标侵权判

定提供完善建议。本文分为四个部分，分述如下：

第一部分是对商品状况的内涵、商品状况的改变形式进行界定，所谓商品状况改

变后销售，是指未经注册商标权利人许可，对商品外观、内部结构或商品上标注信息

等物理状况实施改变后对外销售的行为。其中商品状况是针对商品外观、性质等物理

状态，并不包含商品的外包装。其次，商品状况的改变形式并不局限于旧货翻新或某

一特定的改装行为。同时，本文指出此类行为有三大特征，即涉案商品具有合法来

源、改变商品状况未经权利人许可以及商品商标并未发生变化。主要包括三种，即翻

新商品外观后的销售行为、更换商品零件后的销售行为以及改变商品型号后的销售行

为。

第二部分阐明了我国法院在判定商品状况改变后销售行为是否构成商标侵权的过

程中存在的问题与困境。首先，我国在审理过程中采取标准并不统一，存在着以混淆

可能性、以商标功能以及兼具两者的混合性侵权判定标准三种不同的做法。其次，法

院在审理适用依据的选择上并不统一，主要集中在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以及第

（七）项。同时，对于“同一种商品”和“相同商标”的认定，司法实践也存在争

议。最后，指出目前司法实践处理此类案件采用“实质性改变”或者“商标权用尽”

原则，一方面将商标侵权的判定转为商品状况改变程度的判断，另一方面这一思路仍

未能为此类行为划定合法性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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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从商标法理论、立法以及司法适用等角度分析了当前司法实践困境的成

因。从理论上而言，商标功能逐渐成为商标侵权判定的标准，并与传统的混淆可能性

相耦合。同时，商标法存在维护市场竞争和保护商标权两个价值取向，混淆可能性自

身在商标法体系地位的模糊，使得商标侵权的判定标准未能明确。从立法上看《商标

法》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的构成要件以及与混淆可能性的关系不明、对“双

相同”情形的认定缺乏相应的制度规则。在司法实践中，法院在此类案件中过分依赖

实质性改变程度的考量，将商标侵权的判定与商标的实际使用分离，未能综合判断商

标的使用是否容易导致相关公众产生混淆。

第四部分是针对商品状况改变后销售行为的侵权判定提供制度建议。第一，商标

侵权的判定应当坚持混淆可能性标准，立足于商标的市场使用综合判定，并将混淆的

概念界定为应当是指相关公众对商品或服务与其来源的联系发生误认的可能。第二，

确立对“同一种商品”和“相同商标”的认定标准，并明确“双相同”只能推定存在

混淆可能性，且此种推定可由被告提供反证予以证明。第三，完善商标权用尽规则的

具体适用规则，商品状况改变后的销售行为能否认定为侵权，除了要考虑客观上是否

尽到信息披露义务外，还要考察行为人是否具有主观恶意，将商品状况改变后的销售

行为置于混淆可能性标准下予以综合判断。

关键词：商品状况改变；商标假冒；混淆可能性；商标权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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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determinationoftrademarkinfringementhasalwaysbeenakeypointinjudicial

practice.TheTrademarkLawof2019,aswellastheInterpretationoftheSupremePeoples

CourtonSeveralIssuesC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