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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

高质量公共政策的设计逻辑

【摘要】高质量公共政策一直是行政人员和社会公众的追求与期待。政策作

为人工物，是设计的产物。西方政策设计理论反思了政策过程理论和政策工具

理论，认为它们过于偏重行为过程而忽略了政策内容，而政策内容才是政策的

核心。然而，西方政策设计理论遗漏了以政策目标为导向的政策工具设计，也

没有注意到在中国一项公共政策有多文本设计以及设计过程与政策过程相互交

织的现象。基于此，论文提出，高质量公共政策的出台存在政策工具设计、过

程整合设计和政策持续设计的三重设计逻辑。其中，政策工具设计是为了给不

断细化的政策目标匹配高质量的具体措施，过程整合设计是将设计过程与政治

过程融合以改善政策质量，而持续设计是根据多变的政策环境和多层次的政策

体系不断调适政策内容。由此可见，高质量公共政策设计逻辑既是政策制定者、

政策设计者与政策参与者的互动逻辑，又是科学决策、民主决策和技术决策的

优化逻辑。

【关键词】高质量公共政策政策设计工具设计整合设计持续设计

一、问题提出

人类已进入设计时代，设计活动与设计行为比比皆是。从本质上讲，“设

计”让人们生活得更有希望、更有意义（Ｊｕｎｇｉｎｇｅｒ，２０１６），与高质量公共政策

“让人民生活得更美好”的目标殊途同归。凡是以改变现有情形、为目标而构想

方案的人都在设计（，），公共政策作为人工物，也是设计的产物，

Ｓｉｍｏｎ１９９６

李瑞昌，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林华旌，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

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感谢匿名评审专家和编辑部提出的修改意见。

基金项目：国家哲学社会科学重大项目“基于大型调查数据的城市复合风险及其治理研

究”（２３＆ＺＤ１４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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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５

公共行政评论··

◆２０２４１

“政策设计”（ＰｏｌｉｃｙＤｅｓｉｇｎ）是一个为改善问题、实现目标而发明、制定方案或

调整行动的过程（，）。伴随着政策设计师（）作为一

Ｄｒｙｚｅｋ１９８３ＰｏｌｉｃｙＤｅｓｉｇｎｅｒ

种职业在英国等国家的出现，“政策设计”作为一种实践现象已经走到世人面

前；而随着“政策设计”概念被学者频繁使用，其已经成为公共政策研究的重

要分支，也成为设计学科和规划学科前行的方向之一。

实现高质量公共政策是政策实践探索和学术研究的共同旨归。然而，对于

何谓高质量公共政策，目前学术界尚未形成共识。总体来看，已有研究主要从

以下七个视角对高质量公共政策的概念进行界定。第一，基于政策内容，根据

“质量”的定义或评价者的价值判断进行界定。“质量”有符合标准、满足消费

者预期、实用性之意，因此公共政策质量的界定标准包括是否合情合法、是否

具有可行性、是否体现利益相关者诉求（范柏乃，２０１４）。此外，可以认为政策

质量的本质是评价者的价值判断，包括合法性、技术性、成本标准、社会价值

２００７

观标准等（罗芳，）。第二，基于政策过程，高质量公共政策应具有回应环

境、合情合理合法、关照利益相关者、执行有效以及合乎政策目标五个特征

２０２０

（陈水生，）。第三，基于政策过程与政策内容的互动关系，高质量公共政

２０１１

策具有有效性、效率性、统合性、时限性、发展性的特征（刘海波，）。第

四，基于政策利益相关者的视角，可以从设计质量、过程质量和结果质量三个

２０２３－

角度来衡量公共政策质量（侯志峰，）。第五，基于政策结果，从成本收

益的角度出发，低质量公共政策的运行成本很高，社会认同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