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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03.02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2015级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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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凉夜

走在8月夜晚的校园里，拿着一只冰激凌，就这样无目的地晃膀子，让味蕾和身体在凉风中慢

慢沉浸下去。

这时的一个像穿堂风一样一下子把我吹到了无边的中，外公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了，虽无大碍，以后却再也爬不得梯子了。我的心一紧，连忙拨了外公的，询问如何，外公却

一副局外人似的乐呵呵地说：不要紧不要紧，就是老了，要退休喽！以后啊，压岁钱要减价了！我

笑笑，心像含着的花瓣又慢慢舒展开来，嘱咐了他几句，便挂了。

思念的泪水却仍旧止不住流了下来，伴着冰激凌，咸咸地滑入嘴里，多想，多想立马回到外婆

家，回到那个满载着香甜的小小院落里，回到赤脚追晚霞的中……

那时候我的世界还非常单调，天空掠过的一只飞机都能让前一秒奔跑的我立刻停下脚步仰望许

久，过后便像是有了地理大发现似的四处通告：我刚刚看见飞机啦！那时候我的愿望十分简单，就

是外公每次放工回来时他的工具箱里都能有一根冰棒，若是奶油的，我定会美滋滋地说上好几句：

外公最好啦！为此，一直在家忙碌操劳的外婆必会一副看破俗世地说上一句：到底还是赚钱的得宠

啊！可我哪在意这个，我的心早就随着棒冰在口中一起化了。

那时，晚餐都在院子里解决，为了防蚊，必会在啤酒瓶上点上一盘蚊烟香。外婆每次吃饭前都

会喝上一大碗糖醋汤，不是什么奇异的饮料，不过是凉白开里兑上两大勺醋，一小勺糖，然而分量

必得拿捏好，才能做到酸而不涩，甜而不腻。我不爱喝，可外婆却视它如命，好像一碗糖醋汤下

肚，整个人的经脉都被打通了，整天农耕劳作的疲惫都被抹去了。外婆每次都是一口气喝完，咕咚

咕咚地，然后用手在嘴巴上一抹，长舒一口气：爽啊！接着，便和外公慢慢小酌起了啤酒，再配上

一碗炒花生，两人便东扯西扯起来，我说说今天田里的庄稼长势如何，浇了几桶水，撒了几次肥，

你说说今子砌到哪个阶段了，房主家里条件如何。也就一个白天的时间没见，两人却像是初恋

的一般，有着说不完的情话，当然，他们的情话并不肉麻，于我而言，更是柴米油盐中熬制出

来的生活佳酿。

晚餐过后，外婆会利索地把桌子收拾干净，外公则去里屋把电视调到央视综合频道，然后

音量开到最大，他要守着每晚7:00准时的天气预报，若又是高温，他便会牢骚几句：这天气哦

真是热得狠，庄稼又没水喝了哦！若是局部有暴雨，他便扇两下扇子，挠一挠脑袋，自语两句：下

了雨就不那么闷热了！若是持续性降雨，他便会腾地从藤椅上站起来，跑到里屋再确认一番，然后

吆喝着正在洗碗的外婆：明天做不了工喽！然而，在我们家乡夏季多是毒日当头且天公多变，外公

想要歇歇的愿望也常常落空。其实，外婆也常劝他天气热就不要去做工了，可是，外公不肯，他觉

得他现在做得动就要多做点，因此只有客观导致其在家时他才能歇得安心。而那时的我，当然

也是希望外公去做工的，因为，我的小小愿望才会被满足。现在想来，满满的都是外

公黝黑的坑坑洼洼的脸上甩了几色泥浆却依旧笑得阳光灿烂没有眼睛的样子，我知道，他其实

也离不开他的工具箱，蓝白相间竹条编织成的工具箱里装着外公的汗水，也装着他的骄傲。在那个

物质贫乏的年代，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工具箱养活了一家人，也托起了舅舅和上学的梦想。外

公则成了村里资格最老的泥水匠，哪家人家要是砌灶台，必会来请外公，外公也绝不推辞，常常把

工具箱往电瓶车前一放，就风一样地去了，外婆则三步两步奔到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