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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本中心、教师中心转向学生发展中心

原创黄华伟的语文

（本文发表于《中学语文教学》2024年第11期，为杂志“实践·反思”板块中“课堂诊断”栏目。是对曹耀华老师提供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教学实录的所谓评析。曹老师实录详见杂志，这里略。感谢曹老师提供真实的特别有价值的教学案例，我的评析只是一孔之见，不当处请包涵、理解）

【摘要】新课标背景下，语文教学应少一些“文本有什么就教什么”，少一些“教师读出什么就教什么”，多一些“学生需要什么才教什么”。努力从“文本中心”“教师中心”向“学生发展中心”转进。“学生发展中心”教学，要做好学情调研，踩实“学生发展”起点；要改变学习方式，关注“学生发展”过程；要追求学习成果，提升“学生发展”水平。

【关键词】文本中心；教师中心；学生发展中心；做任务

“文本中心”不仅指教学内容以文本为主要对象，更指以文本的理解、掌握作为学习中心，以“教完”文本为教学结果。语文学科与其他学科如数学、历史等相比，教材内容与学习内容的对应、重叠程度要弱得多，甚至一定意义上还存在“偏移”现象。叶圣陶先生著名论断“教材无非是例子”——教材在现实中被看作是一篇一篇文本的“合集”，强调语文学习借助文本而不是学习文本本身，指明语文学习要指向提升学生语言文字运用能力。但比较遗憾的是，一篇篇教材文本的理解、掌握，长期以来一定范围内，仍然是事实上的语文教学中心。这种现象延续长久，可能跟语文教师在认识上存在偏差有关：学生语言文字运用能力，不正是在这样的一篇一篇教材文本的理解、掌握中，自然而然地获得提升的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路径、方法吗？类似于“我即语文”的观点，显示出语文教师对语文教学的充分自信、深刻理解，也可视作教师对自身言行的专业化追求。但有时也容易放大、突出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主导意识、支配地位，形成“教师中心”。使教学中教师的一切表达、做法都成为语文的“化身”，这就过犹不及。比如在教学文本研读环节，有时会出现未必恰当的以教师的文本理解替代应有的学习内容，以教师的文本理解统一学生学习的结果。相类似的，“教师中心”长期让人难以“割舍”的原因，一则教学确实离不开教师的主导作用，这种主导作用容易被误解为教师即教学中心；二则相比“学生发展中心”比较难操作难把控，它似乎能更好地保证教学朝着教师指导的方向前行。也就是说，“学生发展中心”是一以贯之的教学方向，只不过新课标理念下，我们找到了直接服务学生发展的新方式，于是也因此获得对“文本中心”“教师中心”中存在的一些缺陷进行反思的机会。换言之，“文本中心”“教师中心”之所以要向“学生发展中心”转进，固然出于教学理念发展的需要，也是从操作层面、评价层面，从教学效果“实证”角度提出的教学改革。相比以“教师”“文本”为教学中心——它们在现实中往往会重叠合并为“教课文”教学形态，以“学生发展”为中心，能更好地规避在“迂回”前进中容易产生的方向偏离乃至走弯路现象，从而更直接更切实地实施语文核心素养培育。重要的是，教学理论、实践上，都已经为“学生发展中心”提供了相对于“教课文”更可靠可行的教学路径即“做任务”。简言之，新时代语文教学首先要做的，是让它的主语从“教师（教课文、用课文教）”转向“学生（做任务）”。

【专家论断】一、少一些“文本有什么就教什么”教材文本的学习价值，从学生发展角度讲，起决定性作用的并不在它本身品质高不高，而在于其学习意义大不大。比如，像教学实录所言，学生对《江城子》“最深的悼亡伤痛”能体会得到吗？按常理推断，对一般水平的高二学生来说，问题不大；从教学实录看，学生也没有遇到什么“发展性”问题。可见，文本内容成为教学内容之前，从学生学习角度先作评估，然后选择那些相对有难度且有意义的部分实施教学，非常有必要。否则，学生自读几遍即可完成，为什么一定要开展教学活动呢？另一方面，诗歌有“诗无达诂”一说，诗歌教学忌讳教师对诗歌文本进行过多过细的解读、分析。因为，当我们貌似越来越深入地通过教师讲解而抵达诗歌鉴赏深处时，实际上却可能在越来越远离审美活动。正如朱光潜先生在《谈美》一文中所说的：“好比提灯寻影，灯到影灭，美感的态度便已失去了。”同时，必然也就压缩乃至剥夺了学生体验、体悟诗歌的机会、过程。如此说来，实录“浸洽内化”部分的“研讨如何深婉表达哀思”，多少有些“硬鉴赏硬分析”嫌疑。它们一是未必有切实学习意义，二是可能赏析完成时，词作的诗意、美感反而受到了很大消解。“共同总结”部分中“PPT示范”出的《梦亡妻》现代诗，没有突破《江城子》词“原意”，大致只能算是对原词作翻译式的重新表述。不仅难能进一步鉴赏，反而可能因用力过猛而有损于原词意境，让学生觉得这首词美好程度“也就这样嘛”。简言之，紧紧围绕“文本有什么”，试图把文本外显、内隐的内容传达、传递给学生，恐怕会顾此失彼，甚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