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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学研究论文：《乌布西奔妈妈》的史诗特点郭淑云

内容提要：《乌布西奔妈妈》是一部流于满族先世东海女真人

中的英雄史诗，构成中国北方英雄史诗带的重要一环，并体现了鲜明

的特点：阐扬了集体英雄主义的核心价值观；表现了浓郁的渔猎文化

特色；彰显了突出的女性崇拜观念。她具有独特的承方式和艺术表

现形式，在世界史诗园林中独树一帜。

关键词：《乌布西奔妈妈》；英雄史诗；女真；萨满；满族说部

《乌布西奔妈妈》是满族先世东海女真人中的一部古老的英雄史

诗。作品以主人公乌布逊部女萨满乌布西奔的一生为主线，记述了她

一生的丰功伟绩，塑造了以乌布西奔为代表的群体英雄形象，集中体

现了东海女真人英勇无畏的集体英雄主义精神。

一、《乌布西奔妈妈》具有鲜明的渔猎文化特色

众所周知，中国少数民族英雄史诗大多分布于北方阿尔泰语系蒙

古语族、突厥语族、满一通古斯语族诸民族和汉藏语系的藏族等民族

中。在草原游牧民族中，英雄史诗的蕴藏量极为宏富，分布尤为广泛，

具有鲜明的游牧文化特征。这无疑与生活在这一地域内的少数民族的

生产生活方式及文化统有密切的关系。叶舒宪据此考察了中国少数

民族英雄史诗与文化生态的关系，认为“英雄史诗的产生主要以游牧

文化为现实土壤，游动的生活方式所导致的民族、部落社会的大迁徙

和由此引发的民族冲突与战争，构成了史诗叙述的基本题材，而战争

所必需的勇武精神和英雄品格，则自然成为这一类英雄史诗的共同主

题。”应该说，这一论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少数民族英雄史诗生

成与流布的基本特征和一般规律，但对中国渔猎民族的英雄史诗缺乏

应有的关注。

事实上，在以渔猎为生的满一通古斯诸民族中，也曾经历过渔猎

民族的英雄时代，英雄史诗、英雄神话和英雄故事广为流。自20

世纪80年代以来，黑龙江省民间文艺工作者对三江水域（黑龙江、

松花江、乌苏里江）赫哲人中流的“伊玛堪”、小兴安岭山地原毕

拉尔部落鄂伦春人中承的“摩苏昆”等英雄史诗进行科学采集和系

统考察，论证了“伊玛堪”“摩苏昆”的英雄史诗性和渔猎文化特色。

然而，由于学术界对“伊玛堪”“摩苏昆”的史诗性质至今尚未形成

定论，其作品的数量、规模以及成熟程度与典型的英雄史诗相比，还

有一定的差距，致使学术界在考察英雄史诗生成的生态环境和文化生

态等问题时，对渔猎文化生态下英雄史诗的生存形态重视不够。

《乌布西奔妈妈》描绘的东海女真诸部早期渔猎生产生活方式，

与渔猎民族的实际生活浑然一体，相互印证。渔猎生活方式的方方面

面在作品中都有体现，衣食住行自不待言，各种生产生活用品也无一

不来自渔猎产品。更为重要的是，渔猎民族在长期的生产实践和适应

自然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些特有的价值观念，在史诗中得以独到

的表达。如尊重自然、敬畏自然的理念，通贯全篇，并以突出的自然

崇拜和生物崇拜的形式加以体现。在《乌布西奔妈妈》中，山川森林、

江河湖海都充满灵性，人与自然的和谐尽显无遗。在《乌布西奔妈妈》

中，猎手和捕鱼能手成为勇士的标准之一，体现了渔猎民族的价值观。

的手中，全然不顾个人的生命安危；当部落战争发生时，乌布西奔既

是指挥员，又是一名战士；为了实现追找太阳之宫的执着追求和理想,

乌布西奔及其三位弟子先后牺牲，当危险来临时，她们首先想到的是

集体和他人。乌布西奔一生奔波、操劳，统一东海诸部，结束了战乱

的年代，使人民得以安居乐业，这既是东海人民的集体意识，也是她

毕生的追求，可以说，乌布西奔的思想与行为代表了东海女真人的普

遍利益和愿望。集体英雄主义精神在乌布西奔众女英雄身上得到集中

的展现。

《乌布西奔妈妈》塑造的女神形象有突出的体现，不仅与作品中

的人物形象相映成辉，更为主人公集体英雄形象提供了思想源泉。其

中以乌鸦神最具代表性。乌鸦神本为来自天界的古尔苔女神，是天宫

大战时期的一位古老的创世神，“天地初开的时候，恶魔耶鲁里猖獗

寰宇，风暴、冰河、恶浪弥天，万物不能活命。阿布卡赫赫是宇宙万

物之母，将太阳带到大地，将月光送到宇内，让身边的众神女捏泥造

万物，让身边的众神女用露气造谷物，让身边的众神女用岩粉造山川，

让身边的众神女用云水造溪河，才有了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