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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泥沼与人性挣扎

作者：深冬入心

光棍老刘是北方小镇的屠户，无儿无女，靠杀猪为生。一个雪夜，他在屠宰场门口捡到被遗弃的女婴，取名金枝，寓意“金贵如枝，逆风生长”。金枝自小聪慧却敏感，目睹养父宰杀猪的血腥场景，性格中暗藏暴烈与不安分。

金枝与宝强自幼相伴，青梅竹马，两人在屠宰场后的荒地上私定终身。宝强成为国营厂工人后，因“身份差距”与厂长女儿订婚。金枝冒雨追至工厂，却被保安驱赶，小锁隔着铁门丢出一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老刘为堵住村里流言蜚语，将金枝嫁给了砖厂工人阿甘。阿甘母亲早逝，父亲酗酒瘫痪，家里穷得连炕席都补丁摞补丁，只能倒插门。婚礼上，金枝穿着借来的红袄，袖口还沾着未洗净的猪血。老刘当众讥讽：“嫁个杀猪的养女，倒也算门当户对。”

婚后的日子比黄连还苦。老刘日日指桑骂槐：“该死的，挑粪都挑不满桶，养你还不如养头驴！”阿甘在砖厂搬砖，十指磨得血肉模糊，工资却全被老刘攥着。金枝怀第一胎时，阿甘偷藏了五块钱想买只母鸡给她补身子，被老刘发现后一瓢开水泼在腿上，致左腿残疾。

大儿子亮七岁那年，村里兴起挖红泥烧陶罐。亮钻进地窖偷挖，却被塌方的土块砸断了脖子，离开了人世。

亮死后，金枝把全部希望压在小儿子强身上，省下口粮送他去镇里念书。可强十三岁便辍学混社会，十六岁因贩毒被判二十年。

婚姻、生活重压之下，金枝开始与镇上混混、货车司机厮混。阿甘默默忍受，直到发现她与砖厂老板在仓库私会，抄起杀猪刀冲去，却因腿瘸跌倒，反被嘲笑“连老婆都管不住”。

强出狱时已年近四十。前妻带着女儿改嫁，只留给他一纸离婚协议。他在工地搬水泥时，勾搭上包工头的老婆春梅。春梅丈夫发现后，带人将他打得脾脏破裂。

老刘死在一个雪夜，阿甘苦尽甘来。金枝和阿甘在坟前烧纸时，山风卷起红沙，迷了人眼。阿甘忽然说：“当年亮挖红泥，是想捏个小猪存钱罐，说等攒够钱带咱俩去县城照相。”金枝没说话，把一叠冥币扔进火堆，火光中依稀浮现宝强穿工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