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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人工智能伦理与道德风险治理：

问题廓清与精准施策

●戴岭祝智庭

［摘要］人工智能技术在教育领域的深度渗透所带来的伦理和道德风险日益突出。在先梳理伦理和道

德的基本内涵，并构建出伦理、道德和治理的互动框架的基础上，通过从何而来、核心何在、何其重

要、如何分辨、若弃何成的问题链剖析教育人工智能伦理与道德风险的渊源、演进和界限，区隔伦理风

险和道德风险的问题阈。基于此，提出伦理风险的治理路径：构建分类分级的监管和问责体系，完善多

元共治的社会行动结构；以教育伦理规约人工智能，探寻教育技术向善之道；关注教育主体间交互和角

色嬉变，重塑良性智能教育生态伦理。道德风险的治理路径则在于：优化算法、强化可解释性，增强智

能体价值判断和道德决策；调节分析、预设道德难题，提升科研人员道德和文化敏感性；加强多主体间

合作和创造，培育人机共善的道德素养。

【关键词］教育人工智能；伦理治理；道德治理；人机共善；教育生态伦理

[中图分类号]G5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4808（2024）12-0031-07

当前，新一代人工智能所引发的热潮正席卷于调和个体间的关系，确保社会的和谐与持续发

教育领域，带来全方位数字化革新。但教育的本展。伦理的核心在于培养伦理品格，而伦理品格

质并不会因数字化技术的介人而发生改变，教育的培养基于美德（virtue）的塑造。[2]要成为具有

传承文化和培育人才的本质不会变，立德树人的美德的人，个体需通过实践美德相关行为并将其

根本任务不会变。未来教育是基于伦理和人文主内化为习惯。相较“伦理”，“道德”具有更多的

义的教育，是学习与道德和情感成长的结合，强主观性和情感性。“道”本意指道路，后引申为人

调价值驱动、伦理考量和全人发展的共进。在人的行为必须遵循特定原则和规范，与“理”有共

工智能治理领域中，对伦理与道德概念的精确界通性，故有“道理”一词。朱熹注释《论语》时

定不仅是理论研究的基础性问题，更是确保技术云：“道，则人伦日用之间所当行者是也”“德者得

向善与人类和谐共生的关键前提。本文在厘清伦也，得其道于心而不失之谓也”。3】“道德”是指

理和道德的区别与联系、教育人工智能的伦理和个体将社会规范与原则（道）内化为个人德性，并

道德风险的渊源与演变的基础上，深化理论建设通过自主行为（德行）落实，从而促进他人福与

与实践的联结，尝试探讨教育人工智能风险的治社会和谐，同时促进自身成长与人生价值的提升。

理方略并构建未来教育的综合治理体系，旨在实对道德治理的解读主要有三种观点。第一，

现对人工智能的变革性收益与复杂性风险的驾控，工具论，将道德作为治理的工具，发挥道德的导

打造“高质量且有温度”的教育人工智能新生态。向作用来调节社会群体间关系，维护社会秩序的

政治活动。4]道德治理就是运用道德中的“应当”

一、“伦理－道德－治理”的互动框架

“不应当”进行“扬善”“抑恶”，通过道德认知、

“道德”（morality）与“伦理”（ethics）在伦道德调节、道德教育、道德辩护等方式进行系统

理学理论体系中属核心范畴，伦理指向风俗或习的社会治理。5]第二，内引论，在治理过程中充分

惯，道德指向行动的原则或规范。伦理的作用在考量德性，将道德价值渗透在公共政策中，不仅

戴岭/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研究生（上海200062）；祝智庭/华东师范大学开放教育学院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

(上海20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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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人工智能伦理与道德风险治理：问题廓清与精准施策

利用道德的方式手段、途径功能，还需贯彻道德

二、教育人工智能的“伦理一道德”风险

性质和倾向，体现“善治”的诉求。6]第三，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