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小约翰中的浪漫主义色彩.docx

摘要：《小约翰》是荷兰作家弗雷德里克·凡·伊登于十九世纪末创作的一部哲理童话，它的语言优美，想象奇特，蕴涵着诗意美与哲理美。作者不惜笔墨地描绘着大自然，给读者一种“人在画中”之感，并以非凡的想象力赋予自然以灵性，同时表现了对现实社会的无情批判和对理想世界的不懈追求，这些都与浪漫主义醉心自然、推崇想象、观照现实和追寻理想的特征相吻合。本文从灵动的想象、自然之美、社会批判和对理想世界的探求这四个方面来分析《小约翰》中的浪漫主义色彩。

关键词：《小约翰》，浪漫主义，想象，自然

前言

荷兰作家弗雷德里克·凡·伊登的《小约翰》讲述了约翰在自然之子旋儿、“小鬼头”将知、冷酷精灵穿凿等的引导下，一步步从懵懂稚嫩的童年走向成年的心灵成长之旅，故事富有想象力与哲思。而我们能够阅读这部优秀的哲理童话要得益于鲁迅先生的译介，1926年鲁迅和齐宗颐共同将德文版的《小约翰》译成了中文，此后也多次表达了对于《小约翰》的喜爱与赞赏，因而有不少关于《小约翰》的论文在探究其与鲁迅作品之间的互动关系。例如，张芬所写的《“直到他在自身中看见了神”——唐传奇、小约翰与铸剑之生成》、郭梦莹所写的《从童话色彩看秋夜的生命哲思——小约翰和秋夜之比较》等。此外，也有学者探究《小约翰》中所蕴含的启蒙精神，譬如陈芸所写的《“新童话观”背后的启蒙——重读鲁迅译本小约翰》，亦或是从原型角度解读《小约翰》，如朱文霞的《永恒的追寻——从原型角度解读凡·伊登的小约翰》。然而，少有人探讨其中的浪漫主义色彩，深入研读我们不难发现《小约翰》中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

浪漫主义作为一种文化思潮和文化运动兴起于18世纪末的德国，随即风靡欧洲，影响深远。它有以下几个特征：推崇想象力，主张调动丰富的想象力给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生趣；着力描写自然万物，尽可能地表现自然之美；注重对现实社会的观照，揭露现实社会的阴暗面；表达对理想世界的追寻，“试图用美丽的理想去代替那不足的真实”[1]。而凡·伊登的《小约翰》便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大量运用夸张、拟人、比喻等手法赋予自然以灵性，想象力飞扬；用纯净优美的语言着力描绘出自然无与伦比、梦幻的美；对现实世界中物质文明、科学发展的负面作用进行无情的批判；追寻与探索和谐、美好、超脱的理想世界。

灵动的想象

浪漫主义崇尚幻想，推崇想象力，试图调动人丰富的想象力赋予花草树木、飞禽鸟兽以灵性，为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生趣。他们认为想象与现实的关系应该描述成：“不是现在，而是在记忆和感觉上的海市蜃楼；不是在这里，而是在遥远的苍翠群山间”。[2]而作家可以在童话里摆脱现实的制约，将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凡·伊登便在

《小约翰》中借助飞扬的想象力，打破了人与自然、人与其他生灵的界限，将现实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人、物、景错综地编织成一幅幅超越现实的奇异的图景。

凡·伊登在《小约翰》中大量运用拟人手法，赋予花草树木、禽鸟昆虫、甚至无生命的物体人类特有的情感、思想和认知，使它们像人类一样生活着。例如，山毛榉会自我欣赏；苍鹭会独自思考；芦苇会抱怨；青蛙懂礼仪；多愁善感的兔子会流泪；萤火虫有着浪漫而悲伤的爱情故事；树林会静静地冥想；穿凿虽是蝙蝠，却有着与人类类似的形体和思维能力……就连本来无生命的炉子、铁铲和火钳也会因被闲置百无聊赖地闲聊着，为自己不能发挥个人价值而哀叹。它们虽然不是人类形象，却在一定程度上是人类社会生活的缩影，代表了人类的意志情感。[3]德国浪漫主义代表人物之一的谢林提倡“万物有神”的自然哲学，他的自然界内在精神学说认为仙女、小精灵是神化了的自然的化身，而《小约翰》中的“旋儿”便是这样的存在。旋儿是自然之子，在旋花花瓣中出生，居住生活在花草树木之中，太阳是他的父亲，月亮是他的母亲，他“穿着浅蓝色上衣，金色的头发上戴着白色旋花的花环，薄纱般的翅膀闪闪发亮，如同千万种色彩的皂泡……声音犹如夜晚微风吹拂着莎草的沙沙声，又如树林中雨落在叶上的飒飒声”[4](p8)精致的容貌，优美奇异的形体，温润友善的的声音，旋儿就是象征着自然的梦幻般的精灵。蓝色精灵旋儿亲吻约翰的前额就像是授予他超能力的一个仪式，约翰的身体和思想随即便发生了奇特的变化，他能读懂自然万物的神情、话语、行为，从前疑惑不解之事都在这一瞬顿悟了，仿佛开了天眼一般，此时的约翰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平凡的人类了，他就像是沟通自然与人类社会的一座桥梁。

此外，作者凡·伊登还运用了“夸张”的艺术表现手法借助丰富的想象力，有意识地将描写对象的某些特征进行放大或缩小，亦或是突破常规的思维局限，加以变形。例如，约翰的身体可以缩小到能够自由出入兔子的洞穴、鼹鼠的小屋、蜜蜂的巢穴；能够随白鸽一起在天空中自如地飞翔；平常细小繁密的苔藓对于约翰而言像一个巨大的森林一般；一块小小的手帕变得如同白云那般庞大；猫头鹰正常飞过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