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国票商及其家族转型路径研究.pdf

中文摘要

清末民国时期社会演变进程加剧。纵横中国商贸领域数百年的山西商人此时

深陷泥淖，其中最为明显的群体即为经营金融业的票号商人。这一传统群体比之

新兴群体面临更为严峻的困境，但困境之中亦是生发着机遇。部分票号伙友、财

东及其家族在生存根基摇摇欲坠之际，于时代的“倒逼”下，突破传统经营领域，

利用自身才能和雄厚资本，在实业救国的近代化思潮中挣脱旧桎梏、迈向新领域，

适时地完成了社会身份的大转型，于“后票号时代”成功融入新阶层。

在国内金融局势摇摇欲坠，山西票号陷入颓疲之时，票号的实际“运作者”

——伙友，生存发展之态不可同日而语。与传统守旧思维的伙友相比，部分伙友

思维观念发生重大转变，在职业走向与社会身份上呈现新气象。其一，相较于票

号内部工作而言，他们的职业选择更为宽广，有着群体与个体两条路径，依靠资

金、人脉、先进知识突破行业壁垒，从传统单一金融机构转向施展空间更大的新

式实业领域，在重工和轻工行业中完成职业更替。其二，此一行人因着职业的变

动，从行业范围与职业等级两重维度，衍生出了诸多新式职业身份，以及与政局

密切相连的其他身份与活动。

同时，票号财东的发展路径亦受到牵动。资金流向、社会身份均出现不同程

度地变化。首先，财东的资本流动出现近代化转型趋势。这类家资厚成的财东，

从盈利角度，迎合时代发展新需求，及时摆脱旧有商业桎梏，利用存余资本，更

为积极地将投资眼光调转至合乎时宜的近代实业、教育，及政界中。再者，票号

财东跨行业的投资经营活动，使其社会身份亦是得到重新建构，实现了身份转化。

其形象亦是渐趋于近代早期民族资产阶级新商人等社会身份，社会标签出现去标

签化的质类转变。

清末民初发生的一系列剧变，对经营票号业的财东而言打击甚大，而这种打

击波及家族内部，对之形成震荡，并由此促使部分家族逐步跨出既有舒适圈。一

方面，家族更为注重与时代相匹配的教育，教育的场所、程度及理念都随时代需

求而有所变更。另一方面，家族内部人员的社会身份则出现灵活性与独立性增强

的变化。对因捐输虚衔而得到的身份荣誉变淡的同时，家族人员亦能跟随社会与

时代潮流变换，在职业选择上呈现多领域涉足，并将之延伸至社会范畴，在社会

功能中凸显自身贡献。

研究发现，票号从业群体对自身或家族的发展路径、社会剧变、国家命运都

I

有着明晰思考，这与以往学界的观点——在清末民国社会新旧鼎革之际，票商及

其家族均处于式微状态——有着显著差异。实际上，票商的思维觉醒程度、社会

洞察敏锐度并非铁板一块。一部分人物安于现状，出现智尽能索、泯然于众的局

面；另一部分则在时代的倒逼作用下，不同程度地转向了新阶段、出现新气象，

并较好地融合于新的社会阶层之中，并扮演着参与者、建设者和见证者的重要角

色。

关键词：山西商人；票商；财东家族；近代化转型

II

ABSTRACT

TheprocessofsocialevolutionintensifiedinthelateQingDynastyandthe

RepublicofChina.Shanximerchants,whohadbeeninvolvedinChinascommerce

forhundredsofyears,weredeeplymiredatthistime.Themostobviousgroupwas

themerchantofShanxipiaohaowhooperatedthefinancialinstitution.Thistraditional

groupwasfacingmoredifficultiesthantheemerginggroup,buttherewerealso

opportunitiesinthedilemma.Partofthepartnership,merchant-capitalistsand

descendantsofpiaohaowereforcedbythetimestobreakthroughthetraditional

businessfield,madeuseof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