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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预期学派的理性主义困境

——批判与批判的批判

（西方经济学汤泉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这个题目看上去如此的玄妙以至于人们会把它当作一篇哲学性的学术论文来

看待。而作为一篇课程论文，在这里我并不想针对一些专业化的技术性问题做进

一步的探讨，而是我在对理性预期学派的认识和学习的过程当中，对于理性预期

学派的经济学家们言辞间的那种洞见世间真理般的口吻进行了一些思考，这些思

考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超出了经济学的范畴。顺着理性预期学派经济学家们的指引，

借助思想边缘的本源所释放出来的光芒窥视理性的真面目。

由于受到“理性”的启发，在哲学的层面上对于经济学中存在的所谓“理性主义”

运动做一些粗浅的评述和批判。本篇文章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单纯地针对

理性预期学派的基本理论揭示其理性主义的一些特征；第二部分是结合一些对理

性主义的“哲学上的批判”从而分析理性预期学派在另外一个层面上的缺陷，同时

这个部分也在方法论上指出了理性预期学派在本体论上的困境；第三部分会讨论

一些经济学的基本形态以及对一些经济学的难题的解决思路提出一些自己的见

解。

如果把经济学作为一门真正的科学的话，那么它必然无法摆脱形而上学的困

扰，即如果经济学真的是解释人与人之间经济活动规律的普遍规则的话，那么这

“普遍规则”真的会存在么？如果存在，它会被我们所认识么？其实将经济学的

社会意义和哲学价值进行澄清以便对经济研究产生方法论上的指导作用的工具

已经有不少人在做了，汪丁丁先生的《“卢卡斯批判”以及批判的批判》对我产生

不小的影响，我也是在其中找到了这篇文章的灵感。

一、理性预期学派的理性主义特征

理性预期学派的兴起应该得益于20世纪70年代西方世界的一场严重的“滞胀

危机”，它借着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无力解释滞胀困境之机登台亮相。理性预期学

派的创始人是约翰·F·穆斯，他于1961年在《经济计量学》杂志上发表了那篇著

名的论文《理性预期与价格变动理论》，但这篇论文在当时并未受到学界太多的

关注，直到20世纪70年代罗伯特·卢卡斯、托马斯·萨金特等人在理性预期理论

上的研究工作逐渐得到学界的认可时，人们才把穆斯当作理性预期学派的鼻祖。

穆斯在那篇文章中提到，人们在理性预期的条件下所做出的决策最终会和理论分

析的结果相一致。这就是说，人们在对经验的感官直觉做出分析之后，采取的行

为会与经济学的普遍规律所预测的结果相一致，也就是所有人的最终行为结果会

完全相同，经济会实现均衡。如此我们能够看出理性预期学派在一开始就带有新

古典主义的烙印。

而理性预期学派的代表人物罗伯特·卢卡斯，早起却是从研究“不确定性”开始

的，他的早期观点是与凯恩斯并不相左的。卢卡斯1970年开始在卡内基—梅隆

大学进行为期4年多的研究工作。卡内基—梅隆大学当时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单

企业的投资动机以及最优投资问题。卡内基—梅隆大学的西蒙提出来的“有限理

性”的概念对卢卡斯的研究思路有着很大的影响①，他早期曾经接受“有限理性”的

观点，因为在研究最有投资的过程中，存在着无法逾越的技术性难题。人们在每

次作选择的时候都会存在几种选择，那么在实现“理性人”假设这一目标中会不断

面临多次选择。这导致了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存在这数量庞大的决策组合，而要

在这样数量庞大的决策组合中选出一个最优决策无疑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同时卢

卡斯也并不认为凯恩斯将投资动机概括成一种“野兽需求”的观点有多么正确。

当时的另外一位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唱对台戏的是弗里德曼的货币学派。弗

里德曼通过对美国近百年的历史统计数据的计算，得出了美国的货币需求函数是

一个稳定的函数的结论，从而他坚决抨击凯恩斯主义经济政策对货币供给的干预。

理性预期学派的经济学家们或许是在其中得到启发的。卢卡斯的论文《自然率假

设的经济计量检验》中用统计学的方法对自然失业率进行了检验，认为人为的经

济政策不能够随意地改变经济状况。但是诸如菲利普斯曲线的这种失业率与通货

膨胀的负相关的关系在美国的历史数据上确实能够被观察到，那么如何对这种被

①卡内基—梅隆大学具有典型的“管理学院风格”，即在研究经济行为时必须以人的心理活动为现实基础。

西蒙的“有限理性”除了影响卢卡斯之外，还对威廉姆森有着很大的影响。

观察到的事实进行批判呢？卢卡斯认为，存在一个函数，它包含着若干的经济变

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