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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性技术形成产业的规律探析

1,231,2

李莉，李平，曹晓阳

（1.北京应用物理与计算数学研究所；2.中国工程科技创新战略研究院；

3.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

国家“十四五”规划提出，在类脑智能、量推动人类经济社会变革的根本性力量，此类颠覆

子信息、基因技术、未来网络、深海空天开发、性技术具有较高技术密集度、能服务国家战略需

氢能与储能等前沿科技和产业变革领域，组织实求。

施未来产业孵化与加速计划，谋划布局一批未

一、颠覆性技术形成产业的过程

来产业。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

提出：“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特别是以从长周期来看，颠覆性创新是在渐进性创新

颠覆性技术和前沿技术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的“量变”积累上产生的“质变”，两种创新模

动能，发展新质生产力。”由此可见，颠覆性技式交替促进了技术进步和产业发展（见图1）。渐

术、未来产业已成为世界各国构建竞争新优势的进性创新是连续的，在市场稳定时期往往能持续

必争领域。颠覆性技术创新是推动未来产业的关给企业带来稳定利润，推动企业进一步在已有范

键，反过来未来产业的培育和发展壮大，需要深式上深化产生累积性、持续性的技术进步。但是

刻剖析颠覆性技术形成产业的过程、特殊性、创“量变”的积累一方面在提升企业核心能力的同

新生态系统，把握颠覆性技术形成产业的规律。时也使得企业产生惯性和路径依赖，主要注意力

通过在关键阶段和节点构建适宜的产业创新生态也在现有顾客而非潜在顾客上，因此导致企业失

系统，助力颠覆性技术创新不断试错收敛面向未去对新技术和潜在市场的敏感性，从而产生“核

来产业。不同于Christensen提出的“低端切入”心黏性”。但是这种状态不是一成不变的，新的

颠覆性技术，本研究采用国家宏观视角对颠覆性企业会抓住一切机会或从技术上进行自上而下或

技术进行定义（刘安蓉，2018），能重构应用领从低端市场自下而上逐步进入主流市场，新的竞

域和产业的体系和秩序，是“改变游戏规则”、争企业进入会打破相对稳定的市场结构时，竞争

48科技中国2024年2月第2期

冲击或者市场结构的变化会带来对现有行为模式市场到产业（M-I）的节点。其中，技术到应用节

的否定引发不连续的质变，迫使在位企业进行革点（T-A）主要关注技术开发和可以向消费者进行

命性的变革否则就会被颠覆，进而颠覆性创新得系统示范应用；应用到市场的节点（A-M）主要

以实现（李莲花，2021）。关注将低成本和高水平的示范成果推向具有潜力

从形成产业的过程来看，颠覆性技术形成产的市场，这一阶段由于风险大、不确定高，私营

业遵循科学发现到形成新兴产业的共性过程框架资本和企业往往不愿意投入，而政府资金侧重于

和规律（见图2）。这个过程是漫长而复杂的，科基础研发，导致颠覆性技术面临第一个“死亡之

学、技术、应用和市场交替成为不同阶段的主导谷”，一旦跨越则能实现技术到市场的转变。此

因素。技术主导阶段由科学主导阶段发展而来，外，市场到产业（M-I）的节点主要关注市场、商

开展的主要活动是技术研发和技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