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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19985/ki.cassjwe.2024.10.004网络首发时间：2024-10-3116: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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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应用、人机适配与工资效应

屈小博黄海*

内容提要本文利用中国企业-员工匹配调查数据，从微观层面研究机器

人应用对劳动力工资的影响及其机制。研究发现，机器人应用能够带来5.4%

的工资增长效应，从经验上验证了中国制造业企业机器人应用的“生产率效

应”大于“替代效应”。作用机制是通过企业员工结构与机器人适配，提高企业

全要素生产率，进而提高平均工资。新技术显著改变了不同技能的工资溢价，

认知技能越高的员工，越有可能获得更高的工资。蒙特卡洛随机模拟表明，提

升劳动者技能的公共政策可以有效应对新技术革命带来的收入差距扩大。本

文的研究对于中国的智能化技术应用、人力资本积累和收入分配具有重要的政

策含义。

关键词机器人全要素生产率工资人机适配

一引言

人口老龄化已成为推动机器人发展的重要动力。从国际经验来看，快速老龄化

的国家自动化技术已经得到广泛应用，比如经历人口结构快速变化的日本、韩国和德

国，制造业每千人中工业机器人的数量都远超美国。机器人和智能自动化技术应用

的跨国差异中，1/3以上可以由人口老龄化来解释（AcemogluandRestrepo，2022a）。

中国也正在经历快速的人口结构转变，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3年中国60

*屈小博（通讯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电子信箱：quxb@；黄海：北京

大学经济学院电子信箱：huanghainw163.com。

作者感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专项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23ZD108）的资助，感谢匿

名审稿专家的宝贵意见。当然，文责自负。

世界经济2024年第10期·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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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小博黄海

岁及以上人口约占总人口的21.1%①，已经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劳动力成本的上升

正在推动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与此同时，中国正在大量地应用以机器人、人工智能

为代表的新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人口老龄化对劳动供给的影响。根据国际机

器人联合会（InternationalFederationofRobotics，简称IFR）2022年发布的数据，从2013

年开始，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机器人兼具资本和劳动力的双

重属性，一方面机器人可以承担劳动力要素角色，另一方面机器人也是企业投资形成

的资本。大规模机器人应用将深刻影响劳动力市场，研究和评估机器人对工资的影

响，是新技术应用与收入分配领域的重点问题。

本文使用中国企业与员工匹配抽样调查（ChinaEmployer-EmployeeSurvey，

CEES）数据，能够同时捕捉企业和员工的异质性特征，从而更深入地分析机器人应用

对不同岗位、不同技能劳动力工资的影响。本文利用2016年和2018年两轮数据，采

用工具变量法，从微观视角测量不同职业的技能水平，检验机器人应用对劳动力工资

的直接效应及作用机制。国内现有文献大多基于行业或企业层面数据进行分析，本

文更准确、更直接地反映了机器人应用对工资溢价的影响。企业应用机器人是基于

自身生产技术和要素价格的选择，并非外生给定，微观层面的分析可以更好地观察和

刻画企业技术选择与对工资的因果效应。

本文边际贡献主要体现在4个方面：（1）从微观层面探究机器人应用对工资的影

响。国内已有文献主要基于行业层面，也有部分文献基于企业平均工资进行研究（王

永钦和董雯，2023；綦建红等，2021）。行业和企业层面的平均工资难以反映新技术应

用对不同劳动力工资